臨寒著白衫,肅著臉,身後跟著不成器的徒兒魏茗,不緊不慢的走過這漫漫大道,拾階而上。
一抬眼便撞上落雲舒看似玩味實又冷漠的視線,不著痕跡的移開眼,將手往後一伸。
魏茗看著她,猶豫著要不要把手遞過去。
臨寒看也不看,抓過魏茗的手,用力一帶,扯著她往前走去。
在外人看來,卻是師徒情深,羨煞旁人。
師徒二人入了堂,便被圍了。
一人幾句場面話下來,臨寒再冷的性子也招架不住,僵著笑,道:“承蒙各位掌門長老的關照,臨寒……”
話未說完,卻見堂中眾人眺目看著遠方,面上皆是驚疑猜測,不解回頭看,這一看,只覺得心中駭浪滔天,他怎麼來了?
話未問出口,倒有人替她問了。
“不知三皇子大駕……”落雲舒邁步過去,瞥眼見他身後無人跟隨,上下打量他衣著打扮,笑說到:“可有他事?”
被喚作三皇子的人,漫步走來,萬千目光下,比之臨寒走的更像那麼一回事。
一身墨色衣裳,袖口和衣襬邊角用金絲繡著繁複紋理,燦燦朝陽下,閃著點點金光。
落雲舒眉頭微皺,將視線停在他臉上,忽視掉他蒼白麵色,笑吟吟的道:“三皇子面色紅潤了不少。”
三皇子漓煙聽言輕笑,狹長的鳳眼微挑看向落雲舒,抬手,手背縛在臉上對她道:“是嗎?看來本殿下是沾了你、離憂谷的喜氣。”
落雲舒眺目往下看,淡淡回到:“何喜?”
漓煙聞言低笑,笑聲清朗,挑眉四顧,“貴門下弟子武功絕熟、一派正氣……不弱當年,如此大典……如何能不稱喜?”
“呵~”落雲舒失笑,半晌才道:“三皇子裡面請。”
漓煙聞言頷首,邀手做請。
落雲舒回禮,兩人僵持一陣,提步往大堂裡走去。
天機閣閣主燕如迎上來,落雲舒自然找了自己位置坐下。
燕如引著漓煙落座,正對落雲舒對面,臨寒下首。
堂中他人這才紛紛落座,未到吉時,在座的人熟稔的開始攀談,話語無不牽扯到朝堂,一言一句無謂是試探漓煙的來意。
漓煙像不是個中人,悠閒自在的品著手中茶,微垂著眼,餘光稍稍掃向上首坐的離憂谷門主臨寒。
入目的清冷麵顏散著生人勿近的意思,不敢多看。收回視線,勾著嘴角低眼瞧著杯底沉著的茶漬,想到那個同樣冷到無法的皇弟,還以為能見上一面呢。
落雲舒勾著腳坐了一會,偏頭問身後的人,“天下樓的人呢?”
“連少主使去了信州。”
信州?
落雲舒想了會,“告訴他們就說我要收徒。”
“這……”
落雲舒挑著手指把玩一陣,偏眼見臨寒往她這邊看過來,勾唇一笑,偏頭看向身後的人,抬手一勾,讓人靠近。
那人彎身,貼近。
落雲舒手指一彎扣住他下巴,笑眯了眼,低聲道:“你和他去說。”下巴微抬,視線落在暗處站的寒起身上,順勢鬆了手,若無其事回頭的看向臨寒。
暗中站著的寒起臉色不佳的看著面前低著頭的男人,“她這麼說的?”
“是。”
寒起往落雲舒的方向看了眼,只看到一方後腦勺,略有不喜的看向臨寒,抬步走過去,附在她耳邊低語一陣,退開。
臨寒沒有多問,抬手招了侍女,讓人去知會燕如。
等人離開,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今日大典,我派大主使,有意收徒……”
話音未落,堂中的人已然坐不住了。
落雲舒是個什麼人他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