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叔!”
年輕人一伸手,按住了大漢的肩膀,然後順勢拿住他的手腕反向一擰。這一擰正在反關節上發力,大漢的手掌立時鬆開,被他抓在手裡的一條褲帶鬆脫。
“噗通!”
這條褲帶的主人應聲落地。
他趴在地上再不敢起身,落地後連忙手腳並用,往戰場外爬了出去。
那彪形大漢一條胳膊被制住,於是立即反身回望,正與年輕人四目相接。
“莽叔,你這是怎麼了?”
年輕人這才注意到大漢這雙漆黑色的眼睛,頓時眉頭皺起。
面對他的問話,大漢並不回應,反而咧嘴一笑,另一隻手捏起拳頭,反手便是一記大擺錘,朝著年輕人的太陽穴轟擊過來。
年輕人略一矮身,大漢那沙包大的拳頭便從他的頭頂呼嘯而過。
還不等大漢收拳,年輕人重又起身,再次出手控制住了大漢的第二條手臂。
“莽叔,你不認得我了嗎?如果你再不住手,那就別怪沐雲下手無情了!”
沐雲?
看來這就是秦沐雨的哥哥秦沐雲了。
凌晨在一旁聽得明白。
秦沐雲這話不說還好,他的話才剛剛說完,這彪形大漢頓時大吼一聲,猛烈掙扎起來。
這話好像正好戳在了這大漢的痛處,他一邊蹦著高地想要掙脫,一邊還嘴裡不乾不淨地叫罵起來。
“下手無情?你們這嗶嗶的秦家終於不裝了?正好,勞資忍你們很久了!勞資這麼多年為你們秦家出生入死,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如今為了這麼一點小事,他們竟讓你帶了這麼多土雞瓦狗來圍殺勞資,勞資跟你們這幫嗶嗶嗶嗶拼了。”
眼看這大漢即將掙脫,秦沐雲牽著他的雙臂往後撤了半步,然後抬起往後一擰,再次將他的雙臂緊鎖在了背後。
“莽叔,你在這兒說什麼胡話呢?”
“哈哈,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都是勞資活該!都是勞資自找的!兄弟們可都給我擦亮眼睛看清了,臨死前,勞資還有一些話不吐不快!”
這大漢一看掙不脫,便仰天大笑起來,臉上卻盡是悲涼之色。
“秦行仲妄稱族長,卻要聽任那幾個嗶嗶嗶嗶的族老當家,好好一個秦家,讓他們攪得活像一個糞坑,到處充斥著撲鼻的惡臭!他們作下了多少業,造了多少孽,這一樁樁一件件,在場的哪一個不覺得噁心?”
聽得此話,四周秦家眾人一個個耷拉下腦袋,默默無聲。
秦沐雲的臉色變了變,道:“父親也一直在試圖改變現狀,奈何那幾人根基深厚,並非一日兩日間便可功成。而且今時已經不同往日,我秦沐雲來了……”
秦沐雲這話說的,前半句明顯底氣不足,但後面“我秦沐雲來了”這一句,語調明顯地高揚了起來。
只是還沒等他把下文說出來,就被這彪形大漢的怒斥打斷。
“你秦沐雲?你秦牧雲是個什麼好東西,還不是跟他們一樣,也是個狼心狗肺之徒!兄弟們,前些日子他重病垂死,勞資一連幾日,都在他身旁盡心盡力地伺候,連我們家五丫頭身體不適,我都沒有時間待在她身邊照顧。”
這大漢說到此處,不禁悲從中來,粗獷的聲音裡竟帶了些哭腔。
“可是他又是怎麼對我的?我想向他借五兩銀子去給我閨女瞧病,五兩啊兄弟們就只五兩,他竟都不肯借!結果昨晚我家五丫頭的病情突然惡化,最後終於沒有挺住,撒手西去了。我不跟你們拼命,或者還有什麼意思?”
他一個如此粗野的漢子,竟說著說著,由開始的抽泣,逐漸地放聲嚎哭了起來。
“五丫頭,我那可憐的五丫頭喲~”
秦家眾人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