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只有君臣二人,霍去病好奇就問:「陛下,就這一件啊?」
劉徹瞪他。
霍去病解釋:「臣沒有別的意思。您想想,據兒哪次得到好東西不是成雙成——錯了,不止一件。我猜他還有。奇人想不到兩件換著穿,據兒那麼細心周到也想不到?」
太子當時沒有想過這點。皇后當著太子的面調侃過,陛下恨不得把那件外袍鑲在身上。太子又見老父親真心喜歡,他空間裡還有不少,因為他不止一位師姐,而又考慮到那些衣裳說不定哪天就隨芥子空間消失了,太子又默唸出三件。
一件深藍天蠶絲祥雲紋,一件玄衣暗紋,還有一件明黃耀眼。
前世劉據不在意衣著,不覺著師姐品味極好。三件衣服擺放一起,劉據想像老父親穿在身上的樣子,不禁佩服師姐。那日劉據也把師妹們送的髮簪玉冠等物全拿出來,放在有鎖的小盒中。
太子宮的人很懂事,上鎖的東西哪怕鑰匙在眼前他們也不會偷偷開啟。
一路上走走停停,八月初抵達泰安郡,下榻行宮時劉徹令太守把太子的寢室移到他院中。
太子寢室跟天子相鄰,中間只隔兩道牆,太子不明白為何要搬到老父親院中。太守可以理解,皇家只有一根獨苗苗,出門在外天子不放心啊。
太守不敢抗旨,太子見他為難,令韓子仁等人先把東西移過去,他去看看父皇寢室收拾好了沒有。實則太子想問問老父親又折騰什麼。
然而太子到門口就看到老父親從院裡出來,身後跟著霍去病等人。劉徹朝兒子身後看去:「你的東西呢?」
「一會就搬過來。父皇這是去哪兒?」
劉徹:「一路上坐的朕腰痠背疼,出去走走。」打量一番兒子的衣著,廣袖長袍很尋常,腰間雖有美玉,但只有兩塊,頭上是乍一看不起眼的玉簪,「一起嗎?」
太子跟上:「我沒帶錢。」
「奴婢這裡有。」
太子循聲看去,韓子仁拎著東西從隔壁出來。太子無奈又想笑,「扔過來。」
韓子仁疾步過來:「只有三片金葉子和十個銅板。」
「夠了。」太子接過去。
霍去病令宦官留下,他又挑四名侍衛,把人數精簡到六人,隨即又要挑十幾人遠遠跟著。
劉徹等得不耐煩,嫌他過於謹慎。太守見狀提醒霍去病,街上有太守府的人。霍去病充耳不聞,該怎麼安排怎麼安排。
劉徹無奈地對太守道:「冠軍侯謹慎慣了。我們先走,不必理他。」
太守跟上去,但不敢走太快,還頻頻回頭看大司馬有沒有跟上來。
一眾人從側門出去,守在外牆的期門侍衛嚇一跳。他們看到天子習慣性行禮,劉徹抬抬手,侍衛站回去。而經這一停頓,霍去病跟上來。
霍去病同樣身著廣袖長袍,但沒帶佩劍。他把太子以前送他的匕首帶來了,就在腰間外袍裡面。從外面看他就是一風流公子。
隨行侍衛二十多歲,劉徹年近半百,太守也有四十多了,以至於尚未及冠的太子被他們顯得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劉徹看起來三十五六的樣子,是以有路人認出太守也不敢相jsg信劉徹乃當今陛下。那幾個行人倒是忍不住打量太子,太子殿下抄著雙手沒個正行,瞬間打消了對他的懷疑。
劉徹滿意地頷首:「就這樣。」
太子微抬下巴睨了他一眼,移向路邊商販,「不是太守令人假扮的吧?」
支著小車賣當地特產的人楞住。太守慌忙說:「不是,下官不敢。」
先前懷疑太子的人又不禁打量他。太子抬抬手:「不必多禮。喊我衛公子,或大公子即可。」
那幾人恍然大悟,大將軍長子好像是隻有十六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