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后此舉令衛子夫很是想不通,也只敢跟長女分析:「先前江充為難館陶公主的時候,你祖母病著,有心無力。如今好了,所以替館陶公主出氣?」
衛長公主:「我沒覺著祖母跟館陶公主有多要好。」
衛子夫:「太后以前又沒見過江充。不是這事難道跟據兒有關?」
「母后也聽說了?」韓子仁等人滿腹心計,衛長公主有所耳聞,不認為弟弟對上江充會吃虧,不想母親憂心,所以沒告訴她。
衛子夫失笑:「你都知道我還能不知道。」
「父皇那麼疼據兒都沒降罪江充,祖母不至於吧?」衛長公主說著起身,「我去問問據兒。」
劉據在殿門外廊簷下聽韓子仁講春秋戰國。
衛長公主到時偏殿內外一派祥和,像是不知道東宮太后故意刁難江充。衛長公主就覺著母后想多了。不過既然來了,也不能什麼都不問直接回去。
衛長公主認為她弟年幼,很是聰慧也不懂成年人之間的勾心鬥角。衛長公主直接問韓子仁,可知太后連召江充十天卻一個字沒說。
韓子仁:「奴婢昨日還跟吳琢他們聊起這事。大抵是為館陶公主出氣。」
衛長公主脫口道:「真是她?可這不是叫父皇左右為難嗎。」
韓子仁:「所以太后只是晾著江充,並沒有打他罵他。」
衛長公主點頭:「是的。那你陪據兒玩吧。我該練字了。」
「阿姊改日見。」小孩揮揮手。
衛長公主看著弟弟懂事的樣子禁不住露出笑意:「改日阿姊來陪據兒玩兒。」
「據兒等阿姊。」小孩等她走遠小嘴一撇,嘀咕,「阿姊也是個大騙子。」
韓子仁想笑:「殿下知道公主敷衍你?」
「父皇,舅舅,病病,壞敬聲。」小孩故作老成的長嘆一口氣,「我習慣啦。」
吳琢笑嗆著。
小孩瞥他,很好笑嗎?
吳琢慌忙搖頭:「奴婢不是笑殿下,奴婢笑韓子仁扯起謊來眼都不眨一下。」
小孩:「韓韓說謊了?」
吳琢坐近一點:「太后連召江充十天,明擺著為殿下出氣。館陶大長公主太后才懶得管。」
「我要謝謝祖母嗎?」
韓子仁:「太后隻字不提,就是不希望把殿下牽扯進去。太后不說,無論旁人怎麼猜都不敢把殿下牽扯進去。」
劉據乍一聽到東宮發生的事就猜到了。
要說高,還是太后手段高。
江充一定很清楚太后為何召見他。
太后不說,江充不敢問,這事就像懸在江充頭上的一把劍,不知道何時就會掉下來。
劉據所料不差,三伏天過後,公孫敬聲來找劉據玩,給他帶來一個訊息,他太學同窗的一個遠房叔父如今跟著江充做事,這些日子江充時常晚上做噩夢。
以前早上起來恨不得花一個時辰穿衣打扮,如今最多半個時辰,花野雞快要變成土雞。
公孫敬聲一臉好奇:「據兒可知江充怎麼了?」
韓子仁:「殿下才三歲,公孫公子今日說的話殿下能記住已是異於常人。幾個月前發生的事殿下早忘了。」
公孫敬聲聞言痛快承認:「是我忘了。姨母說小孩三週歲才記事。據兒兩周半。還得半年啊。」眼中一亮,捏捏太子表弟的臉,「我現在欺負你——」
韓子仁打斷他:「奴婢會告訴殿下。」
公孫敬聲慌忙鬆手,瞪他:「我和據兒說話有你什麼事?哪涼快哪待著去。」
韓子仁胡扯:「殿下如今會躲藏,跑得快,陛下jsg令奴婢時刻盯著殿下。」
「有我你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