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聞言頓時可以理解,不覺著鄉里人可怕,竟為了一隻雞殺人。
韓子仁帶著一身水汽過來:「聊什麼呢?」
張順子看向三塊「泥」:「說燒雞jsg。」
「殿下分好了?」韓子仁看過去,一個食盒裡一隻雞,「奴婢給皇后送去?」
劉據:「母后不吃。」
枇杷點頭:「皇后晚上用的清淡,少許暖胃的面或粥和一些蔬果。」
「那這兩個?」韓子仁試著問:「太后啊?」
櫻桃笑了:「也有你不知道的?這個是給長平侯和霍公子的。你送去吧。給陛下的叫吳琢送去。」
韓子仁看一下天色不早了,一邊叫人備車,一邊喊吳琢快點收拾。
吳琢衣冠不整地跑出來:「出什麼事了?」
韓子仁解釋一番,吳琢拎著食盒到車上穿鞋。吳琢洗髮了,頭髮雖然收拾好了,但濕漉漉的,他沒敢進去,把食盒給宣室外的宦官。
小黃門不知道食盒裡裝的什麼,只說太子孝敬陛下的美食。劉徹正要用飯,就叫春望開啟。乍一看到一塊泥,劉徹很是無語:「……據兒學壞了。」
春望對著飯幾一角磕下去,泥塊開裂,春望放回食盒裡拆開泥,劉徹禁不住挑眉:「不是泥?」
「陛下帶殿下出去的時候只顧照看殿下,不曾留意雞的做法。這是近幾年長安很時興的做法。還有熱氣?殿下回宮前才叫廚子做的。」
恰好宮女宦官送來飯菜。
劉徹用叉子叉一塊雞腿肉,不柴不膩,還有股荷葉的清香:「這幾層是荷葉?」
春望仔細看看:「像是去年的陳荷葉。」
「為何不用鮮荷葉?」
春望不常出去,也沒吃過幾次,哪知道為何啊。
「興許陳荷葉更入味。陛下,宮裡也有荷葉,不如叫廚子試試?天燥熱,也該喝些荷葉粥。」
劉徹頷首:「別忘了給據兒送幾張。」
春望笑著說:「奴婢不敢。奴婢去洗洗手?」
劉徹心神全在雞上,無意識地應一聲,春望退出去,洗好手回來的路上聽到一件事。春望很清楚天子愛聽兒子的事,大事小事他都不膩。
若是哪天從別處聽到,還有可能怪他對小太子不上心。
劉徹吃兩個雞腿改喝粥,粥有點燙,劉徹喝得很慢,春望覺著時機不錯,低聲說:「陛下,今日太子殿下出去的時候走的馳道。」
劉徹點點頭表示知道,並沒有發現兒子走馳道有何不妥。
春望想笑,陛下真是一遇到跟小太子有關的事就糊塗。
「陛下,您的繡衣使者一直恪盡職守。」
啪!
皇帝的湯勺掉碗中,驀地看他:「江充攔據兒?」
「天很熱,殿下年幼體弱,他沒敢攔著不讓走。」
劉徹心下大安:「算他還有眼力見。然後呢?」
沒什麼然後,但春望想說。
一早從宮裡出去的馬車,不可能是皇后公主,今日非休沐日,也不可能是王侯將相,除了陛下還有誰。即便馬車看起來很常見。
江充是個伶俐人,看出來還攔,十有八九以為太子年幼,陛下不敢放他一人出宮,車上全是太子侍從。
春望跟江充無冤無仇,但他喜歡劉據,江充這等行為也著實噁心到春望。春望在宮裡多年,見過不少醃臢。可他從未見過有人故意拿幼兒搞事。
早年館陶大長公主很怕衛子夫誕下皇長子,也不敢動她,而是叫人綁了衛青,希望用衛青嚇得衛子夫流產。
「江充放行殿下就走了。回來沒從馳道。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散佈,奴婢方才聽說連東宮都知道了。也不知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