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下意識想反手一巴掌,手抽出來改撫摸他的小腦袋,笑著打趣:「據兒餓了?」
劉陵抹一把臉,甩掉茶水去抓劉據。
劉據又不是真小孩,怎麼可能站著捱打,他躲到韓蓮子身後,衛子夫抱起兒子,明知故問:「有沒有傷著哪兒?」
爬起來的劉陵又險些摔倒,皇后瞎啊。
「母后,壞人!」劉據頂著滿臉淚痕指著劉陵大聲說。
劉陵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了他:「皇后,這也是我手重?」
「我——」衛子夫心虛,打算替兒子道歉,小孩嚶嚶嚶哭給她看。衛子夫再次顧不上她,焦心地問,「哪兒不舒服?」
劉據:「痛痛。」伸出完好的小手。
小主子做過了啊。
韓蓮子想想如何善了,忽然計上心頭:「茶水濺到小皇子手上了?」
劉據烏黑的眼中蓄滿淚水,扁著嘴一臉委屈:「痛痛……」
韓蓮子屈膝請罪:「皇后恕罪,奴婢該死,忘了熱水是今早燒的。」
衛子夫握住兒子的小手:「母后吹吹,不痛啊。」
韓蓮子擔憂道:「皇后,燙傷不是小事,奴婢去請太醫。」
說完,韓蓮子疾步往外走。
平陽公主長見識了,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椒房殿臥虎藏龍。
臨近午時,縱然宮裡巳時用飯,滾燙的水也該涼了。何況她方才喝過,不冷不熱剛剛好。
劉陵開了眼了,原來不止劉徹深不可測,小小的宮女也內心險惡。不怪能養出又狠又毒還敢倒打一耙的狼崽子。
「小皇子千金之軀,是該請太醫好好看看。」劉陵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嘴角一撇,冷笑嘲諷,「畢竟陛下只有一子,容不得半點閃失。」
淮南王劉安素有賢名,平陽公主不知道太陽底下的齷齪。可這話也叫她眉頭微蹙:「陵妹,據兒是不該拿皇后的簪子砸你,不該拿杯子潑你,可說到底這些事也是因你而起。」
人在屋簷下,擺明瞭護短,劉陵不敢漫罵,更不敢真動手,那樣劉徹一定會趁機殺了她。劉陵憋屈得很:「公主說是就是吧。」
平陽公主心梗有口難言。
下了早朝,劉徹疲憊,出來透氣,看到韓蓮子朝太醫署方向跑去。劉徹大步進來,地上一灘水,「這是怎麼了?」
劉陵打著遊玩的幌子滯留京師,她是女兒身,以為能騙過劉徹。劉徹往常見到她一臉和氣地把她當妹妹,劉陵聞言朝腿上掐一把,擠出淚撲向劉徹:「陛下!」
劉陵朝腿後那一下不曾避人,衛子夫和平陽看得一清二楚。衛jsg子夫沒有感到意外,平陽公主微微張口,皇家沒有一個蠢的。
劉陵頭髮濕漉漉的,臉上有幾個印記,額頭上紅一塊,很是狼狽。劉徹條件反射般擋住她,這麼髒往哪兒撲呢。
「出什麼事了?」劉徹佯裝擔憂地問。
劉陵想說什麼,劉據大喊:「父皇!」
第9章 算命先生
劉據臉上的淚痕還在,眼皮紅彤彤的,老父親心疼壞了,三步並作兩步走,沒到跟前就伸手:「怎麼了這是?皇后,據兒怎麼哭了?」
衛子夫知道沒她什麼事了,她只需陳述事實。
「此事說來話長。」
劉徹心疼的摟住兒子:「那你就長話短說!」
「翁主沒有養過孩子,不清楚孩童嬌弱,跟據兒玩的時候捏他的臉不小心捏紅了,據兒難受,誤以為翁主故意的,抓住什麼都往翁主身上扔。」劉陵確實不知道小孩面板嫩的跟她父淮南王做的豆腐一樣。她又故意用力,以至於小孩臉上的紅印清新可見。衛子夫並非誇張。「翁主海涵,據兒並非有意,請你見諒。」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