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拽著上樓梯的安譽,還一百個不情願,故意拖拖拉拉地不肯上樓,神情間染上了十二分不滿。
「你又要把我往哪藏?」
鍾曉音懶得回答,誰讓這位帥哥沒有半點自知之明,對自己的顏值毫無概念,哪招人往哪站,有本事他去大門外面站著,當招牌去啊。
兩個人還在拉拉扯扯的功夫,谷宇從外面進來了,脖子上挎著相機,還帶著一位穿漢服的小姐姐。剛才在路對面的園林裡,他完成了今天顧客的第一套外景拍攝,接下來就是等待顧客換裝換造型,再去拍下一套。
看見谷宇的身影,原本就不願意躲起來的安譽,調頭就下樓去了,還不緊不慢地看著對方沉聲道了句:
「這個攝影師我要了。」
谷宇抬頭愣住了。
安譽今天,確實是來堵谷宇的,早在前些時候他就打定主意,把谷宇這個危險的小孩兒從鍾曉音身邊調走,現今正是他付諸行動的時候。
「我的新戲月底在南城開機,缺個攝像,薪資是你現在的兩倍,附片尾署名,谷老師考慮考慮?」
在谷宇等候顧客的那張紫羅蘭布藝沙發坐下,安譽單刀直入。
谷宇定定地看了他一會,擲地有聲地扔下了四個字:
「你有毛病。」
對於安譽,他有一種天然的敵意,這種敵意究竟來自於何處,他自己也說不太清,總之靠近鍾曉音男人,他都不怎麼待見。
安譽也覺得自己挺有毛病的,不僅願意發工資給小情敵,還安排了更好的工作,同時又得顧及著小情敵的面子,還得拿出他好幾個億投資的談判技巧,來說服對方就範,他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是欠了誰。
「一週後進組,檔期九十五天,會有人給你安排好機票酒店,組裡也有攝像老師帶你。」
谷宇再一次冷冷甩過來兩個字:「不去。」
那股狠厲勁兒,倒是與安譽二十歲之前的樣子,頗有幾分相似。
「二十歲的大好年華,就打算這麼賴著你姐?」安譽冷笑,是時候用上一點心理戰術了。
谷宇頭也不抬地一字字回答:「我是我姐的員工。」
「你也是我的員工。」
安譽悠閒靠在那舒適度頗高的沙發上,張開了雙臂全身放鬆地仰望天花板,修長的身姿引得還在化妝的幾位顧客小姐姐,不由得透過化妝鏡向後回看。
「這家店有我接近一半的份額,記住了,以後叫我老闆,叫她老闆娘。」
安譽說話間,不動聲色瞥了一眼身邊的少年。
谷宇終究還是氣得站起來了,跟個沒怎麼捕過獵的小野獸一般,兇巴巴地瞪著他,擲地有聲地丟下四個字:
「你給我滾!」
安譽也不生氣,甚至還覺得挺有趣,普天之下敢這麼跟他說話的,大約也只有這個小孩兒了。
「不想僅僅當個員工?」片刻之後,他凝眉問。
谷宇不說話,胸口微微起伏,似乎下一秒就要撲上去把人攆出店門。
安譽拿出平日裡,即便是對著其他資方合夥人,也不見得擁有的十二分耐心,難得地給對方講了一大段道理:
「你姐的設計作品已經送去米蘭參展了,而你呢?還在做著最普通的攝影師工作,你準備什麼時候追上你姐的腳步?先努力個兩百年,然後向天再借五百年?」
鍾曉音原本站在一層半的樓梯處,聽著兩人說話,聽了一會想過來湊個熱鬧,結果聽見安譽來了這麼一句,她差點一個趔趄栽下去。
看來小安總也是有那麼點劍走偏鋒的幽默屬性在身上的。
「連你免費上課的渠道都是你姐給找的。」
雲淡風輕地掃了對方一眼,即便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