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對不起啊,車裡坐不下……」
……
鍾曉音社交悍匪屬性上身,跟樑子巖和安悅足足閒扯了好一會,才忽然發現,今天安譽開的是他那輛布加迪跑車,兩座的。
秘書的資訊發過來了,安譽看著螢幕上關於安悅的調查資訊,一言不發地把手機遞給了鍾曉音。
趁著鍾曉音看手機的功夫,安悅扯著樑子巖跑了,硬是連個招呼都沒跟安譽打。
鍾曉音看著安譽的微信上,秘書發過來的一段文字訊息,那上面是關於安悅的資訊背景:
「唐安悅,今年31歲,三年前曾在集團旗下的安然傳媒就職,任人事部行政前臺,試用期被當時的主管發現履歷造假,沒有予以轉正。後來曾化名韓悅、唐悅、安悅,進入娛樂圈,入職過多家藝人工作室,並以業內知名人士的親戚名義,與藝人交往。」
鍾曉音目瞪口呆地盯著微信上那幾行字,差一點把安譽那價值不菲的手機掉下去。
合著白蓮花她根本不姓安,姓唐?她根本就不是安譽的堂姐?她只是在安譽的公司工作過而已?
她忽然就想起來在南城時,樑子巖曾給她看過的那段影片:
影片是在一家公司的前臺,安譽和安悅同框說話的樣子,她至今還記得影片裡,安譽向對方交代工作時,確實禮貌地叫了一聲「堂姐」。
當時她就覺得哪裡不對,有血緣的親戚姐弟之間,都是直接叫姐,頂多加個名字,哪有喊什麼堂姐表姐的啊?
現今她明白了,安譽叫的那句,是「唐姐」,不是「堂姐」!
他們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壓根兒就不認識!
鍾曉音覺得她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都崩塌了。
安悅,不,唐安悅既然不是安譽的堂姐,那她這大半年來稀里糊塗地忙個什麼勁兒啊?
她為什麼要撩人家投資圈黑馬級大佬小安總啊?!
當然,現下身邊的小安總,感受不到她此刻猶如過山車一般,洶湧澎湃的腦電波,而是僅僅像是詢問早餐吃包子還是油條這樣的小事般,淡淡地問了句:
「上車?」
鍾曉音錯愕,她真的還要上安譽的車嗎?!她現在全身而退還來得及嗎?
恐怕是來不及了,前幾天的那個晚上,她還在安譽的酒吧裡,灌了自己十兩相思二兩酒,才表達了喜歡他的心意。
此刻她茫然佇立了好一會,才低頭抱著那束盛開得如火如荼的香檳玫瑰,一言不發地跟在安譽身後,上了那輛布加迪的副駕駛,對方還貼心地為她開啟車門,繫上了安全帶。
車子緩緩啟動,她捧著玫瑰花,一路無話,全神貫注地思考。
安悅從頭到尾就是個騙子,還是個專泡小明星的騙子,在安譽眼裡,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哪怕是三年前有過工作交集,說過那麼幾句話,都沒能在小安總眼裡留下一絲印象。
而她鍾曉音居然還為此憂愁苦惱了大半年!
至於樑子巖,她沒看錯,他依舊是當初那個少年,智商只有三點三。
連帶著把她的智商都拉低了。
她想,她要是跟安譽說,我不要和你再來往了,這全程就是個烏龍……
不行,別說是對他說了,哪怕她心裡只是想一想,就難受得不得了,她捨不得,她現在不想與他分開了。
你說這到底叫個什麼事啊?!她氣死了。
全神貫注地思索下,她無意識地撿起一片玫瑰花瓣,放在嘴裡,那是剛才她上車時,無意間蹭落的一片,就落在那淺紫色的包裝紙上。
此刻她隨手將那片花瓣放在自己塗了硃砂色的唇畔,輕輕咬著,味道說不上是甘甜還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