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更生氣了,要不是眾人攔著,她都要拿酒潑鍾曉音了。
「鍾曉音,你別在這胡說八道!你就是個三流的化妝師,說的好像整個娛樂圈你說話好使一樣!」
「我說話不好使,但是應該也比你好使一點點,堂姐。」
鍾曉音笑盈盈地抬起頭,她最後這堂姐兩個字,原意是諷刺安悅借著親戚之便奪人資源。不過到安悅耳朵裡,聽者有意,就像是她隨著安譽在叫自己堂姐一般。
「你們怎麼帶這種人來吃飯啊!她就是個騙子!」
安悅情急之下都快哭了,眾人一看事鬧大了,趕緊來勸,最後又拖又哄地將人帶回了座位,混亂中安悅還不忘喊著:
「她一直在傍大佬、騙男人!她騙完我堂弟,現在又去傍餘總了!……」
餘途一聽急了,剛才他作為一個積極熱心的吃瓜群眾,還幫著把安悅勸回座位,結果一轉身的功夫,瓜落自己身上了。
「別別別別別,別瞎說啊!我倆沒有,沒那回事……」
餘途趕緊澄清,他是有家室的人,閨女都四歲多了,這可不能亂潑髒水的!
再說了,他跟鍾曉音之間乾乾淨淨,除了這次喊她來聚會,再就是春節那時候,他群發了一條祝福微信之外,連聊天記錄都幾乎空白。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幾十人的飯局,大家各懷心思,這一頓飯吃得莫名尷尬。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打聽八卦的、求小安總聯絡方式的……
尤其是作為當事人的主角樑子巖,既沒心思吃飯,也沒心思說話,剛官宣了戀情,既擔心自己的人氣,又擔心自己的新戲角色。
安悅氣鼓鼓地快哭了,剛才還瘋魔一般地喊鍾曉音是騙子,這會兒難得地切換回賢良淑德的綠茶範兒,哽咽著向樑子巖道:
「我後悔了,你把微博刪了吧,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樑子巖嘆了口氣,此刻也只能勸她別多想。微博怎麼能刪呢?他一個公眾人物的戀愛官宣博,哪怕是未來的某天分手了,那都不能刪!
晚上九點多,宴會結束,鍾曉音走時,沒跟餘途一塊。
一是安譽來接她,剛發資訊已經到了,再者她都被造謠勾搭餘途了,再同進同出的,難免落人口舌。
即便她在這圈子裡只是個無名之輩,她一點都不在乎,但餘途是結了婚的,她不能給人家添麻煩。
於是正好看見餘途在跟幾個朋友說話,她便過去打了個招呼,先行離開了。
結果她就這麼獨自乘坐電梯的功夫,剛到一樓電梯間,就看見隨著叮咚輕響,對面的電梯門開處,同時也走出一男一女兩人,樑子巖和安悅。
真是冤家路窄,就這麼個小電梯間裡,怎麼又遇著了!
她沒說話,對面的安悅想要說點什麼,但被樑子巖拉住了。於是三個人就這麼沉默而尷尬地對視了兩秒。
鍾曉音轉身就走,剛一踏出酒店大門,就看見那輛藍灰色調的布加迪跑車,停在正門口。
安譽穿了套簡簡單單的高領白色羊絨衫,天藍色牛仔褲,倚著車門,手裡還抱了束小洋菊點綴的香檳玫瑰。
於是一度詭異的場面出現了,鍾曉音與樑子巖、安悅,三人一前兩後地與小安總來了個正面對視。
走向那輛布加迪跑車,以及車前捧著鮮花的男人,鍾曉音打量了一會,問:
「給我的?」
「當然,來見鍾老闆怎麼敢不帶花?」
一向不喜歡笑的安譽,說這句話時,眼中難得浮現出一抹溫柔淺笑,與他今日穿的看起來暖融融的白羊絨衫,十分契合。
鍾曉音接過他手裡的香檳玫瑰,扭頭瞥了一眼身後僵住了的樑子巖和安悅兩人,笑著向安譽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