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面無表情的「江畔」短促笑了聲,視線轉回看向前方,「你怕死啊?」
江畔很坦白地點下頭,反問,「難道你不怕死?」
「江畔」沉默。
江畔嘆一口氣,「你太偏激了,如果我是你……」
「你不是我!」
「江畔」立刻怒聲打斷,眼神憤恨地瞪向江畔,咬了咬牙,「你這個鳩佔鵲巢的混蛋!你奪走了我的一切還在這說這種話,你有什麼資格來教我做事?」
江畔眉頭皺皺,張張嘴,看著面目有些猙獰的這位,冤枉地回道:「我不知道怎麼就成了你,我很無辜好不好?」
「你無辜?」「江畔」因生氣手一抖,猛打方向盤,車子在高速路上來了個蛇形路線,差點把江畔的小心臟給嚇出來,連忙認慫,「我不無辜,我不無辜……」不忘心驚膽顫地提醒,「危險,慢點,行不行?」
「你怕死!我不怕!」「江畔」憤怒地猛砸方向盤,說話都是咬著牙關的那種。
「好好好,我怕,我怕。」江畔不想拿生命去惹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
很快,車子終於走直線,速度也漸漸慢了些。
江畔驚魂未定,捂著胸口暗自慶幸,下大雪高速路上的車輛不多,那個時間段沒有任何車輛,要不然,真是造孽。
更造孽的是,她真的開始怕開著車的這個瘋子了。
但越是這種情況,江畔越要冷靜,四周的車玻璃又起了水霧,她調整心態,拿起抽紙去擦。
腦子裡在思考,現在是在高速路上,必須得穩住這個死變態,她可不想跟這貨同歸於盡。
「江畔」全身充滿了戾氣,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憑什麼這個假的江畔這麼輕而易舉奪走她的一切!
想要江畔死的心越發強烈,甚至冒出一個念頭,如果這個假的江畔死了,是不是她就可以穿回自己的身體裡?
這麼想著,她就又猛踩油門,朝前方飛沖。
車子因速度過快而有種離地的錯覺,江畔不由攥緊了安全帶,出聲提醒,「江小姐,你超速了。」
她儘量用心平氣和的態度,說完,見對方沒反應,於是又補充道:「江小姐,請你冷靜一些,我們有事好商量。」
冷靜?
「江畔」冷笑,她該怎麼冷靜?
誰來告訴她,被人奪走一切,甚至連身體都霸佔,要怎麼冷靜?
「冷靜?」她皮笑肉不笑地偏頭看江畔,盯上這張臉旋即眼神就變得陰冷無比,「只要你存在我就沒辦法冷靜!」
江畔真是日了汪汪了,什麼玩意,油鹽不進啊。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恨不得我立馬死翹翹,」江畔儘量語氣平穩,「我死你沒必要跟著我一塊去死對不對?」
「誰要跟著你一塊死?」「江畔」怒意上頭,聲音都帶著刀子。
江畔順勢接話,「那你這麼開車,很危險的,如果真出了車禍,這是高速路,我們倆真的可能一個都活不了」
因這話「江畔」的神色凝重起來,她開始思考,雖沒吭聲,卻開始狀似無意地減速。
車子的速度有在漸漸放慢,江畔明顯感覺到了,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很緊繃,沒再冒然多說話。
車子再一次陷入一種窒息的沉靜。
江畔坐在副駕駛坐上,放在腿邊的手攥成拳頭,她連呼吸都往輕了的放,腦子飛快運轉,到底怎麼才能讓這貨把車開出高速路,然後停下來。
那樣,她才有逃生的可能性。
外面的雪小了不少,江畔蹙眉,車玻璃上的水霧又蒙了上來,即便心中對眼前的偏激瘋子充滿了生氣,卻還是顧全大局的去擦駕駛座前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