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丁長勝也知道了我是舒彥兄前妻這個事。只是他在我手下工作,私下嚼舌根可能,給報紙說這些,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難道報紙能給他的錢,能超過銘泰給他的薪水?雖然不能排除他,但是可能性不大。那麼陳華平的可能比較大。”
宋舒彥也認可這個說法:“陳華平是知道細節的,我當時很煩惱跟他說過,他還勸我聽父母的話,娶妻歸娶妻,也不會耽誤追喜歡的女子。後來,你都知道的,他還揹著我慫恿丁長勝來跟你說那些話。他去透露給報紙也很正常,我邀請你來做改進,他裡面抄了好多《金瓶梅》形容西門慶和潘金蓮的詞句,可不就是諷刺他是武大郎嗎?
車子開到秦家門口,小強早就帶著小黃在門口等著了。
秦瑜從車裡探出頭:“小強,開大門。”
小強跑進去把大門開啟,唐師傅開了車子進去。
三人下車,一起上二樓,客廳裡,宋太太和阿芳加上妮兒二老一小正坐在一起,各自手裡拿著繡繃,低頭繡花。
阿芳先抬頭見秦瑜:“小姐回來了,老爺少爺怎麼來了?”
宋太太聽見男人和兒子來了,也抬頭。
秦瑜過去摸了摸妮兒的辮子:“妮兒,明天再繡了,我要和太太,還有宋老爺和少爺商量事兒。”
“嗯!”妮兒把繡繃放在宋太太的繡籃裡,“太太,阿芳婆婆我下去了。”
“去吧!”
宋太太見三人臉色凝重,問:“小瑜,有什麼事兒嗎?”
“有人在報紙上瞎編亂造,說了很難聽的話。所以伯伯和舒彥兄一起過來討論一下要怎麼應對。”
“什麼話?”宋太太問。
宋老爺知道老妻自幼讀的都是聖賢書,學的都是規矩,何曾見過這等不堪入目,下作下流的文字?只怕是她要看氣到暈倒,說:“你別問了,這事兒我們會處理。”
秦瑜拉著宋太太坐下,展開報紙:“伯母,這種報紙,不寫點刺激人腦子的東西,它銷量怎麼上去。舒彥兄和嘉樹兄是上海灘數得上的豪門公子,長得好,又上進。他們的花邊新聞最是吸引人的眼球,當初舒彥兄跟我離婚,報童那是跑街上大喊‘海東紗廠少東宋舒彥離婚了’,恨不能通知到所有妙齡少女。所以咱們看見了,不要著急上火。就先想想怎麼應對。”
宋太太接過報紙,低頭看去,果然才看了幾排字下去,她的臉已經漲得通紅,怎麼能寫得如此下作?堪比避火圖。
幾個人正在說話之間,伴隨腳步聲,傅嘉樹出現在門口。
宋舒彥發現傅嘉樹來得也太快了吧?
傅嘉樹還一臉驚訝地問:“宋叔和舒彥兄怎麼來了?”
秦瑜指了指茶几上的報紙:“咱們三個又上報紙了。”
傅嘉樹拿過報紙,才讀了兩句,臉立馬蹭得紅了起來,這等下流詞句,他都看不下去:“太無恥了,誰寫的?我去弄死這個王八羔子。”
“先彆著急發脾氣。一起坐下,我們正在分析到底誰在寫?到底是誰讓寫的?為什麼都不怕得罪傅家和宋家也要寫?目的是什麼?”秦瑜站起來拉著傅嘉樹坐下,跟她說了之前他們三個討論的的一些推測,“所以,可以得出一個推論,年老闆去通富接工程,碰上了陳華平,在飯桌上拿我當談資,剛好魯鴻達要抱東洋人大腿對付海東紗廠,魯鴻達決定在報章上抹黑舒彥兄。”
秦瑜這個當事人反而十分淡定,宋老爺掏出菸斗點燃:“小瑜說得對,不要亂了心神,要真那樣就上當了。坐下商量一下,該找誰找誰。”
傅嘉樹剛剛沒好意思細看,此刻再拿起報紙,讀了下去,還是忍不住臉紅,文章中形容傅嘉樹初見她的模樣:
“看那小女娘,眉似初春柳葉,常含著雨恨雲愁:臉如三月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