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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舒彥狀似無意地說,“中午過去的時候,嘉樹正在睡覺,我還跟他打趣,我這麼忙都沒累著,他倒是累著了。”
宋舒彥這是在試探了?他還要雙方確認?秦瑜:“還不是他自己傻,怪誰?”
“是啊!他說昨夜你們倆一起仰頭賞月到下半夜,所以沒睡好?”
“是他沒睡好,跟我可沒關係?”
“啊?難道就他一個人賞月了?”
“這倒不是。”秦瑜用像是跟自己的閨蜜說的表情跟宋舒彥說,“你說他傻不傻?已經是旅行回來,那不是該早早睡了嗎?他非說月亮又圓又大,拉著我一起賞月。我看了一眼想算了,他非要跟我聊李商隱,說什麼‘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他念詩句,對我來說就跟催眠曲一樣,我敷衍著敷衍著就睡著了。我靠在他肩頭,這個傻子也不知道推醒我,就那麼一動不動仰頭看月亮保持到了下半夜。”
宋舒彥腦子裡有畫面了,秦瑜和傅嘉樹坐一起,靠在他身上睡了半宿,傅嘉樹為什麼不推醒她?要是換做自己也捨不得推醒,肯定是樂樂呵呵,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睡吧?
秦瑜看宋舒彥表情跟他爹一樣,心裡翻了個白眼,非要問!問就是扎你心。
宋家父子從車上下來,兩個人哪有一點兒像是要請客吃飯的樣兒?秦瑜很想跟他們說,要是不想請就別請了。
就這個表情,這個飯吃下去也消化不良啊!
三個人一起去雲海的番菜館,為了避免等下吃飯冷場極度無聊,秦瑜伸手拿了一份晚報。
落座之後,宋舒彥把選單遞給秦瑜,秦瑜沒接,直接報了菜名:“再給我一瓶蝌蚪啃蠟。”
宋老爺笑:“小瑜常來吃?”
“我來上海吃的
宋老爺見兩個孩子臉色不好, 從宋舒彥手裡抽過報紙,看到這麼一篇文章,問:“哪個王八羔子寫的?”
這篇文章署名是“紅陵笑笑生”, 一看就是筆名。
“這裡人太多, 我們的談話誰聽了去,只怕又是滿城風雨,不如沉住氣,吃過飯,回我家,一起坐下來商議。”秦瑜建議。
宋老爺一直認為小丫頭是出色, 但是小小年紀,面對報紙上如此下作的詆譭, 她依然沉得住氣,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對, 當成無事發生。”
宋舒彥在上海灘的公子哥里數得上號, 這又是雲海大飯店,傅家是最大的股東,宋家也有股份,出入的賓客自然有認識他們的。
報紙上的三個主角, 前夫妻在一起吃飯,還有一個宋老爺。
在旁人異樣的目光中,三個人泰然自若地吃過晚餐, 離開的時候, 別人還看見秦瑜又拿了一份報紙。這是看見了,但是沒反應?
上車之後, 宋舒彥再也忍不住了:“這他媽的, 是誰寫的?”
宋老爺也曾經因為追求交際花, 梨園花旦而屢次登上這份報紙,他登上這份報紙大抵是風流韻事,那時候他還頗為洋洋自得。
現在兒子上報紙是因為被戴綠帽了,這個綠帽還真不一定能撇清,可要怪小丫頭又怪不了,總之是兒子自作孽,活該!
“總歸是咱們認識的人提供的資料。反正傅家和宋家是沒人會說的。從這一期來說,裡面寫了,你讓嘉樹兄來接我,把我扔雲海的,從下一期預告來說,明顯知道我們在武漢相見的。那麼範圍就很小了,你、我、喬希,陳華平和丁長勝。前面三個排除,只剩下兩個。”秦瑜跟宋舒彥說。
秦瑜繼續分析:“丁長勝是針對海東廠的跑樓,跟陳華平關係特別好。他知道你在武漢對我有好感。而且,最近年老闆來我們洋行,跟我們地產置業部的人嘴碎,說了他老婆在寧波聽到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