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何以致收起匕首開始往前方走去,只是這樣走了兩步,何以致忽然想起桑地不算安全,如果他把郅璵就這樣丟在這裡,郅璵若是死了,他又要如何是好?
他不是不能接受郅璵出事,只是郅璵是他認定的對手,在他還沒有鬥贏郅璵的時候,郅璵被其他人殺了,他只為此覺得不快,也會覺得自己的人生會有一些不完美的角落。為此,為了保證自己今後的愉悅,他只能停下腳步,僵硬著身體,一步一猶豫地來到了郅璵的身邊。
「餵?」
他用鞋尖踢了踢對方的頭,見對方沒有反應,立刻彎下腰胡亂地抓了一把綠草,草草蓋在了對方的身上,把對方藏了起來。
做好了這一切,他又圍著郅璵轉了三圈,看著眼前的「草包」,安心地走了。
只是他走了沒有多久,他又板著一張臉跑了回來。
他忽然想到桑地猛獸多,如果那些野獸嗅到了郅璵的氣味把郅璵吃了,那郅璵豈不是比不過一頭野獸,他豈不是連野獸都不如?
思及至此,何以致又把郅璵從草堆地下抓出來,把郅璵挪到了一旁的樹上,然後對著郅璵靠坐在樹上的身影鬆了一口氣,擦了擦汗離開了這裡。
不過走了沒有多久,他又一次的折返了,因為他忽然想起,有些野獸會上樹。為此他有些頭疼,圍著樹下轉了兩圈,萬般嫌棄地看了樹上一眼,又氣喘吁吁地把人從樹上移了下來,選擇先把郅璵帶出桑地再說。
然而他之前背著郅璵折騰了太久。
當他想要拖著郅璵離開桑地的時候,他已經沒剩什麼力氣了。
他心裡有氣,覺得自己太難了,就一邊罵著郅璵,一邊把郅璵結實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雙手按住,以背著郅璵的方式,拖著郅璵往前走。
郅璵比他高出不少,壓在他身上的樣子就像是故意欺負他一樣。
他忍著與對方貼近的不快,瞧著落在一側的影子,走了沒幾步,正要丟掉對方不再理會,卻被郅璵逐漸升高的體溫嚇了一跳。
郅璵呼吸的熱氣撲在了他的頸側,原本被他扣在身前的手倏地按住了他的胸口。
本就比他高大的男人似乎有站起來的意思,並透過這個動作將他狠狠地撞倒,壓在下方。
這一系列的變化發生的很快。而這一切的異常轉變勢必與方才的紫煙有關係。
天旋地轉間,念著這件事的何以致被郅璵牢牢控制住。
原本趁著郅璵神志不清而□□郅璵的人,如今成了被郅璵壓制□□的人。
由於事情發生得過於突然,何以致一時沒弄清楚為何自己會落得這步田地,只在被壓到的瞬間皺起英氣的眉,不悅地瞪著郅璵。也是在這時,他發現了郅璵情況不對。
對方就像是個燃燒的火球,不只是臉,整個身體都要變成了紅色。
郅璵的神志大概是還沒有恢復,他眼神迷離,原本漆黑的眸色上多疊了一層霧灰色,唇縫也變成了紫紅色,瞧著就像是一具沒有神志甚至是沒有生氣的屍體。
何以致看到這裡,頓時心中一緊,想到了對方是不是中了屍毒,等一下會不會咬他?
考慮到這裡,何以致開始後悔自己方才沒有立刻離去,為了自保,毫不猶豫地抽出了懷裡的匕首,朝著郅璵刺了過去。
可他低估了郅璵的力氣。郅璵只伸出手一揮,他手裡的匕首就打著圈滾落了出去,徹底離開了他可以掌控的範圍。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匕首激到,郅璵此刻的喘息比之前還要沉重。
何以致被對方按住,按得痛了,也顧不得什麼面子風度,當即對著郅璵的臉一邊勸告,一邊掙扎。而這麼掙紮了一會兒,何以致本來因為憤恨漲紅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點疑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