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何以致頓時清醒了。
夢中的小馬駒帶動了他心底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愧疚,他先是惱恨地想著霍隼在作死,而後又想到郅璵這塊硬骨頭他都沒啃下來,如今卻被霍隼磋磨,這豈不是顯得他不如他孃的男寵?
思及至此,不合時宜的勝負心讓何以致躺不下去,他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抓過枕頭朝著霍隼的臉砸了過去,氣急敗壞地喊著:「你好大的威風,跑到我的房間裡訓我的人來了!誰給你的膽子這樣做!我有讓你動他嗎?」
說罷,他光著腳跑到了秦華爭的面前,先是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秦華爭一眼,接著一把拉起秦華爭,像是母雞護小雞一樣地擋在兩人之間,一邊動著手,努力地想要用自己的小身板把秦華爭擋在身後,一邊仰視著霍隼,恨恨地說:「他就算做錯了事,也不輪到你來教訓,別以為自己得寵就放肆,你給我記著這天玄府姓何不姓霍。」
與以往一樣。
霍隼並未躲開何以致扔來的枕頭,而是由著那枕頭砸在他的臉上,擺出一副任人揉捏的樣子。
但與以往不一樣,霍隼這次沒有笑。
當枕頭從他的臉上落下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也跟著消失了。擋住眼尾的睫毛這次沒能修飾他的眼型,而是把一份不同尋常的冷漠掛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下章霍隼體會了一把屏奴的快樂,把屏奴的工具搶了。
屏奴:連夜打站票回來;
小何馬上就要找出郅璵了,然後就會描寫郅璵的視角,以及他為何如此。
簡而言之,郅璵就是小何深櫃。
第27章
何以致可能會因為一場有關過去的夢暫時不想罵郅璵, 卻不會因為任何夢對霍隼寬容大度。
他知道何歡和秦華夫人現下離不開霍隼,但他心胸狹隘,從不喜歡父母身邊的美妾和男寵, 只是那些人不會主動招惹他,他對此也就保持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但霍隼不是。他總是故意去找何以致討厭的事來做,因此何以致對他的厭惡一直很深。
而這些厭惡在對方三番四次挑釁自己,又總以不服管教的目光看來時達到了頂點。
何以致受不了他在自己的地盤裡作威作福, 更受不了對方此刻的眼神,為此離開了身後那像木頭一樣的秦華爭,光著腳甩著寬袖,一路跑到書桌旁,拿起自己放在牆上的鞭子準備嚇唬嚇唬霍隼。
而何以致的書房裡有兩條鞭子,一條是他外出防身用的金鍊鎖鈴鞭, 一條是他用來在屏奴犯錯的時候抽打屏奴用的。
而屏奴性子古怪,曾經抱著他的腿央求過他,這條鞭子只能抽打他一人。
何以致從未聽過這種要求, 他嫌棄之餘又帶著看樂子的心思, 答應了屏奴。
屏奴對他還算了解。
他知道何以致雖不是個好人, 但給出的承諾通常會做到。
所以在找鞭子的時候, 何以致並未想過要拿打屏奴的鞭子震懾霍隼。不承想這時有人不請自來,盯上了那條屏奴專用的鞭子。
何以致對此毫無察覺。
他單純的伸出手,可還未碰到自己的鞭子, 就見一隻手從他左側出現,穿過他的腋下, 一邊用強壯的手臂托起他左側的身子, 一邊按住了那條專屬屏奴的鞭子。
然後靠過來的人啞聲說:「今日的事是屬下做得不對, 雖然屬下是因秦華爭怠慢少府主而氣惱, 但確實是如少府主所說的那般越界了。所以少府主要罰,屬下認罰,但屬下知曉,少府主訓狗時,用得就是這條鞭子,而屬下不是少府主的狗,少府主也不必找這條鞭子羞辱屬下。」
何以致本來沒想用這條鞭子,但一聽霍隼這個說法,他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