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掰著手指,「好矛盾。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騙人是不對,可又覺得你說的又不太對……」
白子容沉默片刻,「所以,你想表達什麼?說在某些情況下,某些謊言是必須存在的圓滑。實話與謊話之間是需要一個衡量?」
「不是。」阿長捧著臉,「我只是想說我在說了實話之後被人打了。」
白子容聽見他這麼說立刻坐了起來看向他,「被誰打了?」
「隔壁出嫁回來的郎君。我聽你的話在眾人面前實話實說,被他從家裡一直追著攆了兩條街。」
白子容皺著眉頭,「那你怎麼不往家裡跑?」
「隔壁的郎君能裝下兩個你,我怕往家裡跑他再把你打了。」他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打我也就算了,我皮粗肉厚的打兩下也不覺得有什麼。打你可不行。」
「……為什麼不行。」白子容下床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臉。
「就是不行。」阿長也不說什麼原因,只是重複的強調了一遍。
白子容拉起阿長把他帶到桌子旁,他從懷中拿出小瓶子,倒出一些乳白色的藥膏,輕輕抹在對方的額頭上。
「可我想聽原因。」
阿長為難的苦著臉,「想聽實話還是謊話?」
白子容說:「實話。」
阿長瞧了他兩眼,把屁股挪開了些。
「顧暢姐說了,想要把你介紹給東街的一個女人,那女人是個有錢人,給的介紹費夠我買下隔壁的院子。要是隔壁的夫郞不長眼打到了你的臉……我估計這個錢就要不見了……嗷嗷嗷——!疼!」阿長揮開了白子容的手,捂住自己被人恨按住發紅的額頭,又得到教訓的男人充滿悔恨地說:「我以後再也不說實話了,我發誓。」
白子容冷哼一聲,拿開他的手盯著他的頭問他:「你怎麼說他的?氣到人家打你了?」
阿長學了一遍,白子容聽完一點也不同情他被人打了,只是點著頭,「你這捱得打不委屈,實話也不是那麼說的。」他直起身體,拽著阿長的衣袖擦了擦手。「這麼說話,這麼讓人下不來臺是你的不對。」
「可是啊……」他說完話鋒一轉,鬆開他的袖子,臉上出現了陰狠的冷笑。「管你對不對的他都要受著,管你對不對別人都不準對你動手。」
被人這麼護著還是有些開心的。阿長聽見他這麼說有點想笑,他一邊眼睛發亮,一邊剋制住自己,裝模作樣地說:「你這樣是不是有點不講道理。」
「我幾時講過道理?」白子容拿起廚房的菜刀往桌子上一放,他問他:「是不是喜歡隔壁的院子?」
「是。」阿長趕忙點頭,「我喜歡隔壁的院子,更喜歡院子裡那下蛋的母雞。他家有三隻雞啊,我們可以一人吃一個蛋還能扔一個蛋!」
白子容對他的追求不是很理解,可也沒反駁他,只是對著他說:「等會兒那院子就是我們的了。」
「你要去買?」
白子容搖了搖頭,他拿起那把插進木桌中的刀,語氣輕柔道:「我把他們都宰/了,院子就是我們的了。」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包括他家的雞。」
拎著酒滿臉鬍子的男人站在他們家門口,剛踏入一隻腳就聽到如此勁爆的發言,一時間愣住了。
這殺人搶院的實在無恥的不能讓人接受。
阿長聽見他這麼說倒吸一口氣,似乎被他的話嚇到了。
他緩了緩捂住胸口,剋制住自己聲音讓自己不是那麼激動的開口:「好啊好啊!你殺人,我放風怎麼樣?」
鬍子男:「……」
鬍子男:「…………」他無語的伸出手,做出個告辭的動作。
「你們這都是什麼人?看上人家的雞就要搶人家的院子,還是殺人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