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長對著對方俊美的臉孔,眼睛往上翻著想了想。如果說只是嫌棄這裡住的不好,眼前的男人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還會數落他不知足。如果撒謊說氣的是對方被人說,雖說溜須拍馬的意思明顯了一些,可男人多半也就是冷哼一聲不會太生氣。
阿長思考了半刻,他的腦子有時會轉的慢,慢到需要他停頓許久,才能想好或者是反應過來一些事。
白子容站在他對面,也不催他,任由他在自己面前慢慢想。他端起飯碗,阿長在此刻也想好了問題,他問他:「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我不喜歡聽假話,哪怕是些討好的漂亮話,那並沒什麼意義,由謊言開始的出發,得到的開心也是虛假的,得到的滿足也不是對方真心想給的,反而會讓自己像是笑話,因為對方的虛假而沾沾自喜是最愚蠢的心裡。」白子容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垂下眼簾意有所指的像是在對阿長說教,也像是透過阿長講給另一個人聽。
「我對你說過別騙人的。」他抬起頭看向阿長,如教導孩童的家長。
阿長哦了一聲,順從的老實道:「那就是因為這裡又小又破,晚上睡覺還漏風。」他說到這裡補充了一句:「而且他說你我一點也不生氣,我還會跟他一起說你,說的高興了還鼓掌呢。」
白子容點了點頭,面上的情緒一如之前,對於阿長的誠實他輕笑了一聲,像是毫不在意一樣,可手上的動作卻很老實的順從著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不悅的情緒。
他抬手將姜越的碗往地上一摔,富貴見有飯就小心靠了過去,他瞧見對方湊了過來也不制止,拿著筷子給富貴夾了兩筷子肉扔在飯中。
阿長:「…………」
不是說好了要聽實話嗎?
不是不想被欺騙嗎?
阿長瞪著眼睛,指著他說:「那是我的。」
白子容夾了一口飯,頭也不抬道:「現在不是了。」
阿長咬著嘴唇不甘心地說:「我想吃飯……」
「吃飯哪有鼓掌有意思。」白子容放下筷子向他做出個請的姿勢,「鼓掌不是很開心嗎?——那就現在給我鼓掌,一直到我吃完飯為止不準停。」
「……你吃飯還需要別人在你面前鼓掌?」阿長被他的變/態要求驚到了。「你覺得你吃飯有那麼讓人感動喜歡嗎?還需要在歡呼中下筷嗎?」
「我吃飯不用你鼓掌,也不用你歡呼。我說的是讓你出去鼓掌。」白子容又給富貴扔了一塊肉,記仇的男人很小心眼地說:「畢竟我這裡又破又小,你站在屋子裡應該不會很舒服。」
阿長「…………」
阿長蹲在院子裡,他瞪著一雙死魚眼鼓了半天的掌,委屈的覺得這個發展跟剛才白子容說的完全不一樣。
到底是白子容騙他,還是白子容騙他?
他蹲著正在思考這個問題,隔壁出嫁的郎君就回來了。
那郎君今日回門,吵吵鬧鬧的吸引了阿長全部的注意力。阿長歪著頭,見到村子裡五六個人都過去討兩塊糖吃,就跟著他們走了過去也想要討兩塊糖。
嫁了人的郎君是個面容粗狂身材健壯的人,明明是兇狠到小孩看了都會嚇哭的型別,卻偏偏喜歡些粉紅的衣裝。回門時他就穿著一身粉紅的衣服,束腰是一條翠綠的粗布,打眼看上去要多刺激就多刺激。
阿長眯著眼睛痴呆一樣的盯著他許久,最終剋制住了想要告辭的心,沒能抵擋住糖果誘惑的人,也同附近的幾位鄰居一樣去討那便宜的糖塊來吃。
阿長靠了過去,正好聽見那幾位吹捧著男人的衣品,誇讚男人穿得好看的違心言論。他聽了一會兒,男人見他來了朝他招了招手問他:「我穿這衣服是不是挺好的?」
阿長抿著嘴唇,想著白子容的教誨,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