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跟喜歡的人,撒個嬌。
怎麼可能放過?
鳳幼安看到了君傾九胸前一道恐怖接著厚厚血痂的傷疤,一路從領口蔓延到了脖頸:「到馬車上去,我給你上藥。」
徹底摒棄了之前的心思,眼淚也不掉了。
女醫的職業病犯了。
她心疼少年心疼得不行,那麼長的一道傷疤,看著像新傷,「這傷怎麼弄的?」
就像鳳幼安知道怎麼讓他疼一樣,君傾九也很清楚怎麼讓她心疼自己,已經長高到快一米九的高大俊美男人,面色蒼白地依偎著她,漂亮的桃花眼瞅著他,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垂,透著幾分委屈:「東蠻皇子呼延磊砍的。」
鳳幼安心口一揪,憤憤道:「這些蠻夷太兇了,怎麼能這樣傷你?」
君傾九蹭得更近了一些,貼著她頸側白玉一般透著淡粉的肌膚,臉色又是一白,胸膛一彎,咳出了一口血:「唔……」
鳳幼安瞳孔驀然一縮:「不止外傷,還有內傷?!」
君傾九俊美宛如神祇般的臉上,浮現一個虛弱的笑,桃花眼中映出了心上人焦急的樣子:「沒事。」
鳳幼安又急又氣,從空間裡取出一枚藥片,塞到了他的嘴裡:「你都這樣兒了,怎麼還這樣拼命的趕路?之前三叔跟我說,你三日後才凱旋迴京都。結果一大早阿眠就告訴我你提前回來了,真是一點不知道顧惜自己身體,惹人生氣!」
看著她兇巴巴的模樣,君傾九乖巧地張嘴,含住了藥片。
同時不忘趁機佔便宜,乾燥的唇掃過她削蔥根一樣的手指側邊,捨不得移開。
他很喜歡,她兇自己。
雖然有點犯賤……
但這會讓他產生一種,被她管束著的愉悅,就好像是妻子在嘮叨遠徵歸來的夫君一樣。
不管鳳幼安如何兇他,他都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第一時間回應她。
鳳幼安忽然兇不下去了,這少年……乖得令人……心悸。
君傾九妖冶的眸子,瞅著她,唇角的弧度一直是上揚著的,直到鳳幼安把他弄進了馬車廂裡,幫他看傷,他唇角的弧度,都沒壓下去過半分。
車廂外頭。
那十來個南疆將士,瑟瑟發抖。
「剛才那個,是主帥?」
「應該……是吧。」
「兄弟,我好像瞎了。主帥竟然笑?快一年了,還是第一次見他笑。」
「九皇叔竟然還能露出那麼乖順、陽光的笑容來?他裝的吧。」
「肯定裝的!反正打死哥幾個也不信,主帥是那麼乖巧的美少年?他就是個嗜血的修羅!是魔鬼!他是不是心裡蔫著壞,故意賣扮乖演給鳳大小姐看的?」
「有道理,主帥就是圖謀不軌!」嚴副將重重地點頭,握緊了拳頭,盯著鳳幼安的那輛馬車,「他的真面目,咱們可都見過的,為了騙大小姐的同情心,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憤憤不平的,還有鳳世子:「可惡!君傾九你個魂淡,別以為你受傷了,就能對我姐動手動腳,爺跟你沒完!」
說著,就要往車廂裡頭沖。
卻被幾個隨行的南疆士兵,給攬住了。
「鳳世子莫衝動。」
「世子爺,忍一時風平浪靜。」
「以我們對主帥的瞭解,鳳世子您這個時候衝進去,他事後一定會千百倍的報復你。」
「可不,我就因為不小心提了下安盈的名字,他就又罰我去密雲河抬了半個月的屍,一身的屍臭味至今洗不乾淨。」嚴斯寒表示很受傷,「就沒見過比他還記仇的。」
他想念舊主子武嚴侯了。
侯爺就不會罰他抬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