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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著真不如睡著時乖。
昨晚他剛把她抱進被子裡,她就翻過身來抱住了他胳膊,小鳥依人的模樣全然倚賴。
喊她“鳶鳶”,她還無意識地應他一聲。
親她額頭,她還把腦袋往他頸子裡拱。
結果睡了一覺起來,不認賬似的,又想和他保持距離。
昨晚就不該放過她。
江梟沉著一雙眼,垂眸看了她半晌。
他的沉默像是小石頭,一塊接著一塊往她心裡砸著,把陸知鳶心裡本就不平靜的那片湖水又砸出一圈圈的漣漪。
讓她羞怩的同時還有幾分緊張。
擱在他心口的小手不敢再有動作,想開口,又被他盯得心虛,最後,她乾脆用腳尖撓了撓他的腿。
動作很輕,像小貓爪子上的肉墊。
撓的人面板癢癢的。
江梟頓時沒了脾氣:“幹嘛?”
他低啞的聲音一出,陸知鳶心裡頓覺委屈似的,扁了扁嘴,嘀咕出一聲:“熱”
細軟的一個音節,伴著兩人那般親密的姿勢,莫名盪出一股繾綣。
想起昨晚她蜷著身,膝蓋抵著他的腿,小貓似地窩在他身側。
當時他也熱了會兒。
江梟嘴角勾出弧度,聲音持續低啞:“哪兒熱了?”
陸知鳶雖然被他問的一臉難為情,可若不說,他怕是還要這麼抱著她。
“後、後背”
熱的何止是後背,是隔著睡袍,與他相貼的每一處。
可江梟卻沒有因為她的話而鬆開她。
似逗非逗的:“昨晚也不知是誰嫌冷,一個勁地往我懷裡鑽。”字裡行間全是曖昧。
陸知鳶臉一紅:“才沒有!”
看看,可幸虧她是個女的,要是個男的,整個就一事後不認賬的渣男。
江梟哼了出一聲氣音:“昨晚我可是錄了影片了的,要不要看看?”
陸知鳶眼睛瞬間睜圓了:“你、你”
江梟鬆開摟在她腰上的手,剛把手從被子裡拿出來,陸知鳶第一反應就是他要去拿手機給她看她昨晚的罪證,她來不及多想,身子一竄,在江梟平躺過去的下一秒,逮住了他的手。
可她沒收著力,手攥著他手腕,人伏在他身上。
這會兒,輪到江梟氣調不穩了,喉間連滾兩下,一開口,竟結巴了:“你、你幹嘛?”
陸知鳶居高臨下,眼裡含羞帶怒地看他:“你說我幹嘛!”
她當然是制止他去拿手機的,可是她的姿勢和她的話,很難不讓人想歪。
江梟也就浮想了兩秒,他笑了聲:“那你繼續。”
陸知鳶皺了皺眉,反應了幾秒,這才意識到自己半個人都趴他身上。
低頭,剛好看見因為俯身而鬆垮的領口,她心口一陣狂跳。
來不及多想,陸知鳶瞬間壓著他的肩膀從他身上起身。
床本就不寬,她跪著雙膝,坐在床邊邊上,一雙小腳垂在了床沿下,低著腦袋,揪著睡袍領口的同時也感覺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想去看他有沒有在看自己,可是又不敢抬頭,無措著抬手去勾耳邊的發,剛好露出紅透了的耳尖。
江梟撐了點身子,往床背上靠,眼角含笑地凝眸看了她好一會兒。
心說這姑娘是真不禁逗。
他要真對她付諸點心底的邪念,這事後清晨,怕是能讓她在被子裡鑽上好幾天。
想到這,他一時沒收住嘴角溜出的笑聲。
陸知鳶這才紅著臉,半掀眼睫瞪了他一眼,臉上雖羞,可心裡也有小氣性。
她屈開腿,隔著被子,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