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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胡亂飄轉的思緒,江梟反應慢半拍地抬手指著身後他住的房間,結結巴巴地開口,說的卻是:“你、你餓餓不餓?”
目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陸知鳶看見暗紅色的木門,她怔愣了一瞬,下一秒陡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扭頭看了眼身後,這才記起自己是住在酒店裡。
睏意瞬間消散的同時,陸知鳶的臉也刷的騰起了幾分紅暈。
明明昨晚還沒因為這事在他面前羞窘,結果這會兒
江梟還以為她是害羞自己看到了她剛睡醒的模樣,忙偏開臉,雙腳往旁邊轉了方向,聲音也略急:“你、你先換衣服,我、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不等陸知鳶給出反應,他就主動幫她把門帶上了。
等江梟背過身去,這才反應過來她身上穿的還是昨晚那身衣服。
而門的另一邊,陸知鳶低頭看了眼自己,她都沒帶衣服來,哪兒來的衣服換
可即便沒衣服可換,陸知鳶再從房間裡出來也已經是二十分鐘後了,江梟正坐在沙發裡,見她出來,後靠著沙發的背忙坐直了幾分。
“好了?”他站起身。
陸知鳶忙搖頭:“還、還沒!”她又忙轉身,一雙腳左轉一下,再右轉一下,後才快步走向衛生間的方向。
看見衛生間的門關上,江梟突然偏過臉笑了聲。
好像,她比他還緊張。
就因為剛起床的模樣被他看見?
還是說因為和他同住一個客房?
想起昨晚她臨去臥室前睇他的小眼神。
江梟又開始心緒不寧了。
衛生間裡,陸知鳶擠好牙膏才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這一看不要緊,剛要舉進嘴裡的牙刷突然定住。
昨晚是和艾黎發著簡訊,不知不覺睡著的,她若是迷迷糊糊睡著,睡姿就會和平時不太一樣,具體怎麼個不一樣她自己不太清楚,但是艾黎瞧見過幾次,沒具體說,但是嘖嘖兩聲嘆氣還會加搖頭。
陸知鳶離近鏡子,用指尖撫了撫臉頰上的壓痕,不是特別明顯,但也能一眼看出來。
無奈地把牙刷探進口中,邊小幅度地在齒面上下蹭著,邊看著鏡子裡略有邋遢的自己。
耳邊響起艾黎的聲音:
——我也覺得他對你不對勁,一張厭世冷漠臉,卻對你那麼熱心!
——所以你就要多觀察一下他對別人都是什麼態度,如果反差太大,那絕對有問題!
當時她問艾黎,要怎麼觀察,艾黎說。
——就看他會不會偷瞄你,說話會不會結巴不自然,又或者有沒有什麼非分的動作,比如摸摸你的小手呀,掐掐你的小腰
當時她都沒聽完,就直接強烈否認沒有!
然後艾黎沉默了會兒,說了這麼兩句話。
——如果他對你沒有任何越矩的行為,只是一門心思地對你好,那這個人要麼就是悶瓜,要麼就是高階獵手!
——悶瓜的話屬實沒什麼樂趣,如果是高階獵手,鳶鳶吶,那你就慘嘍!
陸知鳶沒有一個和她同年紀的異性朋友,高中她上的是女校,大學剛入學時申請了住校,但時景不長,因為一個男同學的多次告白,幾次把她堵在宿舍門前,她就不在學校裡住了。
剛好那時,隔壁的一所高校頻頻有騷擾事件傳出,奶奶就給她安排了一個女隨行。說是隨行,其ʟᴇxɪ實就是保護她安全的保鏢。
對方雖不似男保鏢有彪悍的身形,但話不多,臉色也極冷,個子更是比陸知鳶高出大半個頭,別說有男生靠近,就是女生,對方那雙眼也揣著把冷刀子。
之後,不僅沒有男生再敢靠近陸知鳶,就連女生也都對她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