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就這樣解決,也不失公平。容實道:“三天之後,善撲營一決高下。”
豫親王說好,臨走抬手抹了抹嘴唇,挑釁式的一笑,得意洋洋去了。
頌銀漲紅了臉,一下子覺得天塌了,再也沒臉見人了,咧著嘴嗚咽痛哭起來。
☆、第37章
沒什麼比這個更叫她羞恥的了,她是女官,平時脊樑要挺得比男人直,做事要比男人爽利,這樣才叫人看得起。她一直想讓別人忽略她的性別,甚至自己麻痺自己,把自己當男人看,苦點累點也不因自己是個女孩而嬌氣推脫。可是被豫親王來這麼一手,她才發現自己其實一直處於弱勢,女人就是女人,哪怕做了官,依舊百無一用。
她不好意思面對容實,覺得自己不乾淨了,配不上他。狠狠擦自己的嘴,擦得嘴唇一圈辣辣地疼,然後把玉牌解下來遞過去,說:“對不住了,事到如今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把這個還給你,你找別的好姑娘去吧。”
他不肯伸手,“你這是什麼意思?怪我來得晚嗎?是我不好,我前頭巡查,一直在麴院風荷那一片。要是早知道你會遇上這種事,我就算不當值了,也要來救你。”
她哭得很慘,自覺非常噁心,跑到湖邊上掬水把臉洗了一遍。站起來後沮喪又狼狽,頭上帽子歪著,胸口水漬淋漓,還是執意把同心玉還給他。
“你拿著吧,我不能收你的東西了。剛才的情形你也看見了……”她低頭哽咽了下,“我想跟你來著,可人家把話都挑明瞭,他是王爺,將來說不定還是皇帝,你怎麼和他鬥?我不能連累你呀,你這麼好,別因為我把自己搭進去了。”她說得很艱難,心裡什麼想頭自己也鬧不清。希望他就此放棄,這樣對他有好處,可是又萬分捨不得。她都已經和阿瑪說過了,將來想嫁給他的,結果豫親王忽然調轉槍頭,她的前途和愛情眼看都要毀了。
她想找阿瑪討主意,也沒臉和他說話,轉身要走,被他拽住了,“你別這樣,遇上這麼點事兒,你就打算不要我了。我不怕他,拼著不做官了,又怎麼樣?他要當皇帝,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造化。”
頌銀羞憤難當,又掙脫不開,抬高了嗓音道:“你沒瞧見嗎,我被他親了!”她像孩子似的抽泣不止,這會兒不是小佟總管了,她就是佟家二丫頭,遇見了心理上過不去的坎,感覺天矮下來,從今以後生活也沒有顏色了。
他不知應該怎麼安慰她,只有儘量大事化小,“親了就親了,當被豬拱了一下就完了。你恨他,不能把氣撒在我身上,我是無辜的,難道因為他缺德,就害我連媳婦兒都沒了?你要實在不能解氣,下回我去找他,幫你親回來成不成?”
頌銀聽他這通離經叛道的說法,想笑又笑不出來,憋得很難受。她不知道這豫親王是吃錯了什麼藥,怎麼一下子變成這樣了。不管他是出於何種目的,眼下她和容實面臨的困難又多了一層,就像他說的,樑子結下了,沒法化解。人家又是儲君人選,將來萬一即位,她和容實怎麼辦?
她還是搖頭,執拗地把玉塞給他,“你拿著,別摔了。好在家裡還沒驚動,這就散了也沒什麼。”
他不答應,“什麼叫沒驚動?我們家老太太、太太都知道了。就連我爹都知道我要娶你,前兩天正打算修房子準備迎親呢。還有侍衛處那群人,吵著鬧著要喝喜酒,你中途把我撂下了,我以後怎麼見人吶?”
頌銀被他責問得難以招架,結結巴巴說:“那就和他們……解釋一下吧!”
“怎麼解釋?說你要去當豫王福晉了?這麼一來不說面子,我連裡子都沒了。”
他無論如何不答應,頌銀看他這麼鬧也沒有辦法,心裡還為剛才被吃了豆腐不痛快,“總之我是沒臉跟你了,你要個被別人親過的女人當媳婦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