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
一少年,一少女,就這般坐在天空樹的頂端。
她終於如願,來到了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頭頂之上,雲海翻騰,萬仞天河仿若就在眼前。
腳下,高樓林立,芸芸眾生都幾乎被他們踩在腳下。
遠處,夕陽有如海潮一般湧入涼宮映月的視野,巨大的日輪彷彿遮住了整片天際。
涼宮映月控制不住的朝前走去,那麼怕高的她,這一刻突然就不那麼怕了。
她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踮著腳尖歡喜的往外看著。
她的視線,似乎穿越了時空萬里,他見到了雲海翻騰,也看到海鷗翔天。
他似乎看到了萬噸海水在她的腳下洶湧,潮水在黑色的山崖下碎成白色的水花。
他見到風吹起數萬公頃的森林,無人的地鐵列車迎著夕陽駛向遠方。
傍晚的冬京城,看著也像海。
無數光點匯聚而成的大海。
成千上萬的車輛,閃爍著橘黃色的光芒,在城市之中洶湧奔騰,仿若層層巒巒的波濤。
迷離之中,涼宮映月輕笑著,指著腳下的浩瀚天地,對著葉凡,呢喃低語。
“主人,你看到海了嗎?”
“蒼紅色的大海,好漂亮呀。”
天河之巔,涼宮映月淺淺的笑著。
蒼白的俏臉上,滿滿的都是幸福與欣慰。
媽媽說的是對的,世上最浪漫的地方,果然就是在天空樹的頂端。
沒有利益紛爭,沒有勾心鬥角。
沒有戰亂,沒有硝煙。
仿若整個世界,只有夕陽美景,還有,身旁的這位少年。
可是,葉凡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哪裡有什麼大海?
有的,只是那芸芸眾生,以及蒼茫天地罷了。
“主人,你說蒼穹深處,會是什麼呢?”
時間緩緩流逝,待落日徹底的沉下,黑暗便如潮水一般,席捲而來。
外面,夜風裹挾著大海的氣息,徐徐的吹著。
葉凡兩人,就這般在距離蒼穹最近的地方,安靜的坐著。
涼宮映月的身子越發虛弱,俏臉蒼白的,像一張白紙。
她靠在葉凡的肩膀上,努力的讓自己的意識保持著清醒。
哪怕身體已經越發不聽使喚了,但是眼前這個姑娘,卻依舊倔強的笑著。
她想將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給葉凡。
不想日後葉凡想起她的時候,只有那一張蒼白憔悴的側臉。
面對涼宮映月的低語,葉凡輕聲回著:“月兒,你相信,世上有仙人存在嗎?”
“如果我說,蒼穹深處居住的,是羽化飛昇的仙人,你會信嗎?”
沒有太多的遲疑,涼宮映月竟然點頭:“嗯,主人說的,月兒相信,並且深信不疑。”
“而且,我還相信,主人就是天上下凡的仙人~”
輕柔的話語,順著外面的清風,緩緩的流淌著。
然而,葉凡卻是沒有注意到,涼宮映月眉心之處的那個月牙印記,卻是越加明亮。
外面,天河橫立,繁星滿天。
天望迴廊之中,葉凡就這般安靜的坐在這裡,守護著她,陪著眼前這絕色的姑娘,走完生命的最後一程。
然而,天空樹下,卻是豪強匯聚,千人聚集。
隨著鈴木吉將葉凡與涼宮映月就在天望迴廊的訊息散播出去之後,日國武道之人,無疑盡皆到了。
每個人,都帶著憤怒,含著怨恨,將天空樹團團圍住。
今夜,他們日國武道,必須要跟葉凡,做個了斷。
他們發誓,必須要用葉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