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的人發現了,我爹爹怒極,回去找我娘算賬,我娘才來尋我。嗚嗚嗚,嬸嬸,此前我鑽了牛角尖,這種錯我今後是再也不會犯了,還請嬸嬸救我。”
程嬌兒閉著眼,聽她講完,臉上已經沒了任何表情。
再這樣下去,事情只會鬧大,終究會把她給牽扯進去。
解鈴還須繫鈴人,她與崔朔,也該有個了結了。
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便是直面傷疤。
“來人,去請四少爺。”她神色清明吩咐道。
郝嬤嬤一驚,“夫人”
“快去!”程嬌兒已經有了決斷,郝嬤嬤不敢遲疑。
崔朔正在外面辦案,耽擱了一些時辰,程嬌兒等了他半個時辰,才在二房垂花廳等到了他。
崔朔匆匆進來,見到程嬌兒神色冰冷,頭一回不避不閃直直盯著他,心裡微微吃了一驚,再看自己的妻子跪在一旁,臉色徹底拉下。
他冷撇了王岫一眼,徑直跪了下來,
“三嬸找我何事?”
程嬌兒卻是攏著袖子,端坐在那酸枝紅木圈椅上,冷笑了一聲。
“四少爺,聽說你是因為我,不肯跟你的媳婦同房?”
崔朔聽了這話,頓時大驚,猛地抬頭,心驚肉跳望著她,
“你嬸嬸何出此言?”
崔朔隨即領悟,刀割般的視線射向王岫,“是你胡說什麼了!”
王岫也沒料到程嬌兒把遮羞布徹底掀開,一時嚇得伏在地上顫抖不已。
“你別怪她!”程嬌兒喝了他一句,臉頰微紅斥道,
“我以為一個男人該像你三叔那般,將女人娶進門就要對她負責,你冷落了她三年,像話嗎!”
崔朔一張臉繃得通紅,黑一陣紅一陣的,胸口氣血翻湧,卻是反駁不出半個字。
“還是,你要讓崔府上下,抑或整個京城都知道,你崔朔惦記著嬸嬸?”
“我沒有!”崔朔紅著眼駁了一句,旋即又垂下了頭,惱羞不已。
程嬌兒聽到這話,暗暗鬆了一口氣,她要的就是這句話。
“既然沒有,那你這般作態是為何?寧願找一個青樓女子,也不要自己的結髮妻子,呵!”程嬌兒諷刺了一聲,
“這還是岫兒性子好,換做我,這樣的男人我定是不要的,我寧願和離剪了頭髮去做姑子,也不要看一眼這樣無能撐不起一個家,還處處拿女人出氣的狗男人!”
崔朔聞言渾身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似的。
他明白了程嬌兒的意思,程嬌兒是在告訴他,她哪一點都瞧不上他,他不配惦記著她,當初的她不會,以後更不會。
崔朔深深閉上眼,直挺的背影微不可見地搖晃下。
“岫兒,給他三天時間,若是再不悔改,我做主讓你們和離,回頭我定給你找一門好婚!”
程嬌兒丟下這話便起身,目視前方,神色昂揚離開。
這邊王岫趕忙躬著身子追著程嬌兒送了出來,對著她秀美的背影就是跪了下去,
“謝謝三嬸。”
程嬌兒扭頭目光淡漠垂下,落在她微顫的肩頭,“今後若是本本分分的,想必他也不會再虧待你,若是有旁的心思,你的婆母就是下場,明白了嗎?”
王岫悚然一驚,磕頭如搗蒜,“明白,侄媳一定謹小慎微侍奉您,絕不再有二話。”
程嬌兒神色微緩,“我倒不需要你侍奉,將二房的姐妹照顧好,莫再叫人挑出話頭來便是。”
“遵命。”
程嬌兒恩威並施,便回去了。
崔朔回到那間曾經留下無數程嬌兒身影的書房,一杯又一杯給自己灌著酒。
大概是當初唾手可得,偏偏後來失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