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個兒也關在書房,一下午都沒出來,晚膳也不曾出來吃,大家知道主子心情不好,也就不敢出聲。
就連小瑾瑜都察覺氣氛不對勁,一雙黑溜溜的眼眸骨碌碌地四處張望著,不哭不鬧。
崔奕進來時,就看到劉嫂子抱著孩子在廳內鬨著走來走去。
“侯爺!”
劉嫂子一臉驚喜連忙行禮,崔奕淡淡擺了擺手,先看向襁褓裡的兒子。
小瑾瑜許久不曾見到爹爹,罕見地張牙舞爪地露出了笑容來。
崔奕心中甜得跟什麼似的,連忙抱了過來,
“小瑾兒,你娘呢。”
小瑾瑜咧開嘴拼命地笑著,嘴角還流出一行口水。
把崔奕給逗樂了。
小傢伙笑起來的樣子像極了程嬌兒。
崔奕愛得不得了。
他輕輕在兒子額頭一吻,才把他交給劉嫂子,淡聲問道,
“夫人何在?”
絮兒往裡面書房指了指,“夫人把自己關在書房,一直不曾出來。”
崔奕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正要往東次間走,忽的瞧見程嬌兒抱著一大摞畫卷掀開簾子出來,看到崔奕,把臉色一擺,將那些畫作悉數塞到他懷裡,撩著眼皮道,
“訥,我的相爺,我花了一千兩銀子將您與蘇凌霜的過往給買下了,怎麼處置您自個兒看著辦吧。”
丟下這話她立即轉身折入裡間。
那嬌俏的身影乾脆利索毫不拖泥帶水,倒是叫崔奕哭笑不得。
絮兒並兩個丫頭趕忙過來接住崔奕懷裡的畫作。
崔奕看著東次間的布簾,吩咐絮兒道,
“去後院堆了個柴火。”
“奴婢遵命。”
隨後崔奕便步入裡間,見程嬌兒側身躺在軟榻上,背對著他。
她今日穿了一件緞面的海棠紅長褙子,那柔軟的面料緊緊貼著她妖嬈的身段,將那曲線勾勒得一覽無餘。
崔奕走了過去,從身後抱住她,聞著她熟悉的體香,
“彆氣了,我錯了好不好?”他耐心哄著。
程嬌兒將他放在她腰身上的手一推,皮笑肉不笑道:“喲,我的相爺,現在全京城都知道您跟那前未婚妻有多琴瑟和鳴,您就別擱我這寒酸人了,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崔奕被氣樂了,
他乾脆褪去鞋襪,跟著上了塌,圈住她整個嬌俏的身子,
“我也後悔當初年少無知,任由家裡人訂了婚,我錯了,你彆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我不是叫人對付了她麼?現在大家也知道真相,不會再信她了。”
“我讓霍江燒掉她的屋子,她再沒東西拿出來作妖了。”
程嬌兒哼了一聲沒理會他。
崔奕見狀,愣是豁去了宰相的面子,不要臉哄著道,
“誒,你說當初我要是遇見了你,就不會跟別人訂婚不是?”
程嬌兒聽了這話,終於有反應了,在他懷裡扭身,睜圓了大眼睛看他,
“你胡說什麼呀,你跟她訂婚的時候,我才幾歲?”
崔奕聞言頓時俊臉通紅,尷尬地咳了咳。
程嬌兒被他這摸樣逗樂了,遂轉過身子枕在大迎枕上望他,
“快說呀,我那個時候幾歲?”她伸出手撩著崔奕的臉頰。
崔奕臉色一黑,他與蘇凌霜定的是娃娃親,全靠家裡長輩做主,他當時連訂婚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所以那個時候的程嬌兒,大概還沒出生。
他撫了撫額,頭一回尷尬地說不出話來,雙手枕在腦袋下,隨她一道躺下,
“嬌兒,得空我給你作一幅畫吧。”他只得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