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的,你們可不準跟我搶啊!”最後入門的弟子宮十八笑道,手指著其中一個大塊頭。
宮十七樂了,“十八啊,不要怪哥哥沒有提醒你,有時候看著身強力壯的,往往第一種蠱毒下去就扛不住死了。”
這些人說話絲毫不忌諱,南潯瞅了瞅旁邊的這些蠱人,發現有人面露懼色、身體發軟,有幾個已經生了悔意。
南潯正走神,那個叫宮十七的突然將她一把扯了過去,特別得意地道:“信不信這個自己送上門來的反而是最耐毒的一個?”
說著,宮十七突然一愣,“小子,你的手好軟啊,軟乎乎的,捏著真舒服。”
南潯真想給他一拳頭,但她忍了,反而是嘿嘿傻笑道:“大哥,你不嫌我臭啊,你真好。”
宮十七一聽這話立馬把她推開,旁邊其他弟子不禁笑出聲來。
宮十七惱怒地瞪向南潯,吩咐下人道:“老趙,立馬帶他去沐浴,然後把我那件爛了洞的舊衣服給他穿,這小子身上太臭了,等會肯定會唐突大人。”
南潯一聽沐浴倆字,心裡突地一跳,立馬就道:“十七哥哥,我不想沐浴,等我見完國師大人再說吧!”
宮十七聽到她口中這親暱的叫法,怔了一下之後勃然大怒,“啊呸,一個卑賤的叫花子居然叫我十七哥哥,信不信老子打爛你的嘴!”
宮十八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十七,我看這小子很喜歡你啊,你就收了人家當弟弟吧。”
南潯跟小八道:“先前遊街的時候,這些人果然都是在裝樣,你看看,現在這醜惡的嘴臉全露出來了。”
小八:……
不管南潯願不願意,她都被那個叫老趙的下人給拖走洗澡去了。
好在那老趙只是將她扔進浴桶裡讓她自己洗,並沒有盯著。
南潯想著反正藏不住自己的女兒身了,就乾脆把自己洗白白,然後穿上了宮十七那件破了兩個洞的白色短袍。
正要束髮的時候,南潯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兒。
怎麼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沒了?
南潯悄咪咪地走到門口,朝紙窗上戳了一個小洞洞,準備透過小洞洞偷瞄。
豈料她剛剛將手扒在門窗上往外看的時候,原本關死的門砰地一聲無風自開,她原本扶著門窗的雙手失去支撐點,整個人往前栽去,摔了個……狗啃屎。
南潯猛地抬頭看去,這一抬頭便驀地對上一雙淡漠無波的眸子。
那是怎樣一雙眼?第一眼看去彷彿匯天地之精華,深邃迷人至極,可再看第二眼,那眼裡卻飄渺而空洞,頭頂是老藍天白雲,身後是他的弟子以及那伏在地上的數位蠱人,然而那對眸子裡卻什麼都沒有,空洞洞的一片,死寂死寂的,掀不起絲毫波瀾。
如今,這死寂無波的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
南潯趴在地上看這人,別人卻在看她。
女子一頭烏黑秀髮因為這一摔,像是一把黑瀑布一般,散落開來,長長地垂落在地上,而那明顯偏大的衣袍在她趴下身子的時候,令那漂亮的鎖骨若隱若現,簡直讓人……噴血。
宮十七瞪大眼,猛地拿手指著她,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你……你居然是個……女人!”
震驚之後,宮十七突然想起什麼,變得惶恐不已,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人恕罪,十七並不知道她是個女人,弟子帶回來的時候她一身酸臭,臉上也烏漆墨黑的,還穿著男式的寬鬆袍子,弟子、弟子……”
辯解著辯解著,宮十七最後只認命地來了一句,“十七知錯。”
南潯什麼都沒聽到,等那男人稍稍移開視線之後,她才從剛才那種彷彿被抓走所有注意力的狀態中掙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