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怔了怔,他果真是極不願意跟流雲派對上的。
於師弟聞言卻搖頭,右手已經握緊了劍,“流星誅邪劍我們要取回,孟師兄也得跟我們回師門請罪。師兄殺了雲海門的六名弟子,師門總要給雲海門一個說法。”
孟子毅還沒說話,南潯卻先氣笑了,“你們怕是在做夢!夫君歸還流星誅邪劍都不滿足,竟想要他替幾個根本與他無關的人償命?”
“夫君,既然他們不仁,你還顧忌什麼師門情誼?打得他們屁滾尿流才是正理!”
“你這妖邪,這裡何時輪到你說話了,看我不收了你!”
流雲派是捉妖大派,門中雖然丟了鎮門之寶流星誅邪劍,卻還有許多捉妖法器,幾個核心弟子紛紛祭出法器,全部衝著南潯而去。
“誰準你們動她了!”孟子毅怒喝一聲,提刀去擋。
斬妖刀斬妖無數,卻從未斬殺過人,那威力只能使出平時的三分之一。
孟子毅棄刀,直接用功法對敵。
他功法詭異多變,邪氣無比。
那于姓師弟被他一掌打得吐血,他指著他,雙眼大瞪,口齒不清地道:“邪道……你竟入了邪道……”
“是,又如何?”孟子毅冷聲道。
就算他入邪道又如何?幹這些人何事?
最終,孟子毅還是沒有下殺手,將一群弟子打傷後,便帶著南潯離開了。
南潯微微沉眸,神色憂慮。
她只顧著防氣運子,卻沒想到,防得了這個防不了那個。
現在孟子毅還可以忍著不殺生,可他入邪道的事情傳出去,道法又這麼深厚,到時候定然成為正派公敵,到時候若這些人逼狠了,孟子毅絕不會再忍。他本就不是那種委屈自己的人。
而一旦孟子毅真的殺了人,那便再也別想洗白了。到時候,氣運子就算欠了兩人人情,他還是會選擇大義。
南潯揉了揉眉心,罷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潯潯,這次是我連累了你。”孟子毅一臉愧色。
南潯搖頭,突然想到什麼,她燦然一笑,道:“夫君,不如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姓埋名吧。”
孟子毅一愣,隨即揉了揉她的頭,嘴角微彎,道:“沒想到潯潯跟我想到一處去了,我早就有此打算。漂泊夠了,是該安定下來了。”
“夫君,你會搭木屋嗎?”南潯問。
“不會,但是我可以學。”
“夫君不方便,一切交給我吧,我記得上個月路過了一片繁茂的竹林,我們可在那竹林中開闢一處,建一個竹屋。或者上上個月路過的那片山林也行,我們可以在山腰上修個小木屋……”
兩人一路走小道,避開人多的地方,最終在一處隱蔽的盆地中建了個木屋,然後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只是,不過定居半年,這裡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南潯泡了一杯花茶給他,“卓小弟是如何找來的?”
卓不凡飲下那花茶,眉宇間凝著一絲解不開的憂愁,目光掃過她,最後落在孟子毅身上,“我都知道了。”
孟子毅聽了這話沒什麼反應,倒是南潯輕笑一聲,“知道什麼?是我夫君殺了雲海門弟子,傷了昔日同門師兄弟,還是……他修了邪門歪道?”
卓不凡沉默片刻,輕聲問:“孟兄,你真的……修邪門歪道了?”
其實,他早有懷疑,只是不願意去相信而已。
“我修邪門歪道又如何?”孟子毅淡淡道,“我不曾害人。”
卓不凡:“我相信那雲海門弟子不是孟兄殺的,只是……”
孟子毅將流星誅邪劍扔給他,“幫我還給流雲派,讓他們以後不要再打攪我。”
卓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