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張一百塊錢走人了。
南潯先甩掉暗中盯梢的尾巴,然後去找了曾有一面之緣的李蓉蓉,這女人現在可不得了呢,已經是視後了,李蓉蓉給南潯準備了一個假身份證,還提供了一小筆錢。
這筆錢南潯什麼都不幹光吃吃喝喝就能用上個至少十年,可是南潯為了躲避厲琛,專吃這些路邊攤,厲琛怕是死都想不到,他嬌生慣養的寶貝疙瘩放著山珍海味不吃,去吃這些玩意兒。
不止這些,南潯還換了個髮型,一頭披肩的長髮變成了齊肩學生頭,穿著發舊的連衣裙,戴一副黑框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木訥得很。
任誰都想不到,這會是一個月前的厲小南。
吃飽喝足的南潯直接拎著包前往目的地,s省有名的風景名勝區。
虛空獸說,“你這敗家子兒,錢全部被你用來旅遊了。”
南潯哼哼:“你以為厲琛是吃素的?我就是計劃得再完美,不出三個月,厲琛還是會找到我,反正最終的結果是一樣的,我幹嘛要委屈自己?而且你想想啊,一個逃亡的人她有心情去遊山玩水嗎?我這是反其道行之,厲琛肯定猜不到現在的我在四處浪。”
虛空獸竟無言以對。
“別忘了正事兒就好。”虛空獸乾巴巴地來了一句。
放飛自我的南潯又浪了一個月。
這一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南潯躺在大草原上,腦袋枕在胳膊上,望著那一望無際的藍天,雙眼舒服地半眯著。
周圍很安靜,她能聽到風吹草動的聲音,溫暖的風兒從臉上拂過,有些瘙癢。
人在安靜的時候,總是容易想起一些自己封存在心底的東西。
她想到了血冥,男人揹著她,走在種滿噬靈魔花的山坡上。那是一種十分美麗的魔花,黑色的花瓣中點綴著血色的小點兒,尾部發光的小靈蟲在夜空中飛舞,照亮了那魔花上的紅點,紅點在夜色中跟著靈蟲一閃一閃,像是無數顆紅色的小星星。
夜色很美,男人的肩膀也很寬實。
她還想到了偏執鬼付宇,每個晚上,他都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宛如抱著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然後,她想到了厲琛。
她想,她會想到這些,全都要歸咎於那熟悉的感覺——在烙餅時,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慄感。
有些事情她不願意多想,因為想得多了,羈絆就多了。
噠噠噠。
南潯好像聽到了馬奔跑的聲音,她坐起身,望向了遠處,很快就看到了一個棕色的小點兒。
有人騎著馬過來了。
虛空獸突然插了一句,“祝你好運。”
然後南潯就看清楚了那馬上的人。
她沒想到厲琛這麼快就找來了。
男人並沒有換上騎馬用的勁裝,穿著一身休閒西裝就這麼來了。
馬兒在二十多米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男人長腿一跨,從馬上跳了下來,朝她的方向走近。
陽光背對著男人,他的表情陷在一片陰影中看不真切,但南潯看到了他蜷起來的手,拉伸的長腿繃緊的肌肉,他往這邊大步走來,步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快。
咕嚕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