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
鬼面毒手緩緩回頭,面具下那雙烏黑深邃的眼定在南潯身上,凝視了許久。
彷彿過了千百年一般,他才緩緩收回了視線,低低吐出一句:“跟我來。”
他的聲音低沉而喑啞,像是刻意壓低了一般。
南潯高興地蹦了兩蹦,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她一抬頭,便能看到那人的後腦勺,所以她的視線下意識地從他耳垂上劃過。
那視線明明已經從上面掠過去了,卻不知在看到什麼後又唰一下返了回去。
南潯盯著男人的右耳垂看,神色震驚無比。
男子右耳垂處有一顆小痣,那位置……她再熟悉不過了,分毫不差。
已經好幾次不曾看到了,就連三年前也沒有,怎的突然就……
南潯很確信,她絕沒有認錯人,小黎風就是隱形大boss。
那麼眼前這個……
南潯神色幾番變化之後,嘴角一點點兒勾了起來,眼裡的光彩無比明亮動人。
她在心裡輕笑一聲。
有句話叫做女大十八變,沒想到,男人更是呢。
兩人一路無言。南潯變著法子亂蹦亂跳,讓腳上的鈴鐺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響。
前面的人猛地回頭看她一眼,冷冷地道:“你很吵。”
南潯哦了一聲,乖乖地不亂動了。
跟著前面的男人走了許久後,南潯終於看到了一間簡易的小茅屋。
那小茅屋前晾曬著許多草藥,旁邊的棚子裡有一個大木架,擺放著許多瓶瓶罐罐。
青衣鬼面的男子將揹簍的藥草分類放好,然後就開始忙活起來,似乎將身後的小跟屁蟲給忘了。
南潯也不打攪他,就坐在一邊看他忙活,一雙烏溜溜的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背影瞅,目光灼熱不已。
然後那目光一直從他的後腦勺滑至他的兩肩,再到虎背,狼腰,再往下……一直到隱在長袍下筆直修長的腿兒。
目光可以說是十分流氓了。
正撥動著藥草的男人自然感受到了身後那女人的赤裸掃視,淡漠無波的眼裡不知怎的就升起了一團怒火。
“果真是妖女,見了男人便雙眼放光。”男人冷嘲道,聲音冰寒入骨。
南潯矮油一聲,嬌嗔道:“前輩你怎麼能這樣說人家呢,到現在為止,只有一個男人能讓我雙眼放光,那就是我的黎風小哥哥。唉,我好想我的小哥哥啊~”
前面的男人身形陡然一顫,隨即那雙手便緊緊握成了拳。
南潯繼續跟他訴衷腸,“我想他想得都快發瘋了,每天吃不好睡不好,恐怕是害了相思病。”
說著,她抽抽鼻子,聲音嬌嬌兒地道:“前輩,您順便給我治治吧,我覺得我已經病入膏肓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