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顆咚咚直跳的心臟終於平緩了下來,阿莽鬆開了懷裡的阿溪,然後拉著她慢慢往回走。
出了山洞,視野一下明亮了起來,今天的星星沒有以往璀璨,大概是今晚滿月奪走了它們的光輝,這會兒正是月上中梢的時候,月亮又大又明亮,皎月的銀光從層層樹縫兒裡照射下來,將周圍的山石和樹木都蓋了上一層薄紗,不像之前那麼昏暗。
阿莽沉默不語地往前走,那隻握住南潯的手大而有力,也很灼熱。
南潯有些擔憂,“阿莽,我們這是回部落嗎?可是大家要用火燒死我。”
“不怕,有我在。”阿莽道,握著她的手稍稍緊了一下。
“阿莽,我不是什麼巫使。阿豹的確被那條巨蟒吞了,但巨蟒不是我指使的。”
“阿溪,就算你是巫使,我也要你。”阿莽鄭重其事地道。
南潯嘴巴彎了彎,但還是想跟他解釋清楚,“阿豹他趁你不在,想抱我親我,還想佔有我,如果不是那巨蟒突然出現,我很可能就——”
阿莽的腳步猛地一頓,南潯立馬止了聲兒。
南潯以為他要說什麼,卻不想他只是頓了一下後便又繼續拉著她走。
月光下,男人的臉色黑沉,目光幽暗,薄唇抿得死緊。
南潯咳了一聲,繞過前面那個話題,繼續解釋道:“搏鬥間,我用長矛刺向了他胸膛,然後他怒了,想要弄死我,巨蟒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它沒有攻擊我,而是選擇了阿豹,或許是因為他身上的血腥味刺激了它。”
阿莽嗯了一聲,手動了動,與南潯手指交握,良久才說了一句,“阿溪,你做的很好。”
部落裡火光通明,篝火已經燃起,族人們也已架起了木樁子,堆放好了木柴,只等著他們首領將那巫使抓回來,然後一把火燒死巫使。
他們是如此篤定著,在關乎部落安危的這種大事上,族長一定會為了他們部落選擇燒死那個女人。
當族人們看見阿莽果然帶回了那女人後,他們高舉著手中的長矛,齊聲大喝起來,“燒死這個女人!燒死這個女人!”
南潯撇了撇嘴,真心覺得這些遠古人太兇殘了,動不動就放火燒人。
阿莽突然舉起手中的長矛,示意眾人安靜。
“你們為何篤定阿溪是巫魔派來的巫使?”阿莽問。
阿香開口了,聲音尖銳得有些刺耳,“這個女人指使巨蟒吞了我的男人阿豹!這個惡毒的女人是巫魔派來的巫使,只有巫使才有驅使猛獸殺人的能力!巫使會將我們的族人一個個殺死,直到整個部落的族人一個不剩!”
阿莽目光冷冷地瞪了阿香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一一掃過他的族人們,質問道:“如果阿溪是巫使,她會教你們編竹揹簍,做陶器,還帶你們找食物、找鹽石?”
族人們沉默不語,但態度依然很堅定。
阿莽呵了一聲,突然走到窯爐跟前。
窯爐旁邊還擺放著大大小小的剛做好的陶器,費了族人們許多心血,他二話不說,直接舉起手裡的長矛……狠狠地揮了過去。
哐當的聲音接連響起,陶器碎了一地。
女人們先是一愣,接著崩潰大叫,“阿莽,你在做什麼?”
打碎完陶器不說,阿莽還將部落裡的竹揹簍和竹籃子等各種竹製品全部扔到了火堆裡。
他進入一個又一個的石洞,將裡面的鹽罐子哐當哐當全部砸到地上。
族人們全部呆住了,南潯也傻眼了。
臥、臥槽,雖然有些不厚道,但南潯覺得現在的阿莽簡直……帥呆了!
砸完了自己想砸的東西,阿莽嘴角上挑,笑得很是邪肆,“這些都是巫使教大家做的東西,既然巫使想要毀掉我們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