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看著自己剛剛射出的長箭刺穿她的胸膛,血染紅了她的胸膛。
祁衡卿一把丟到手中的長弓,失神道:“不是她,不是她!吳老,您弄錯了,佈陣的人不可能是她,這火雨不是她弄的!”
旁邊的白鬚老者沉聲道:“可是老夫確實感覺到強大的巫力是從此人身上而來。”
南潯看向身後狼狽不堪的東臨大軍,淡淡瞥了一眼祁衡卿後,然後調轉了頭,繼續自己未完成的祈雨。
她口中默唸巫法口訣,左手在空中畫陣,寶劍上的騰蛇蛇身顏色愈發紅豔,倏地,血紅色的騰蛇張開蛇口,朝空中噴出一道血霧。
霎時間,空中烏雲密佈,雷聲轟轟,紫色的閃電與火光交相輝映,照得夜空愈發明亮。
很快有瓢盆大雨傾倒了下來,沖刷著那些熊熊燃燒的宮殿。
大雨讓倖存的東臨大軍歡呼起來。
“竟是借天祈雨……”祁衡卿旁邊那老者喃喃一聲,不可思議地盯著那大雨中的白衣女子。
雨水淋溼了她的長裙,胸前那一大片血漬也快速暈開,幾乎將那白裙變成了一條血裙。
南潯手中的騰蛇寶劍哐噹一聲掉落在地上,她無力地跪坐在地上,胸前還插著那把長箭。
小八嚎啕大哭,“親愛的,你快沒氣了嗚嗚嗚……”
南潯虛弱地回了一句,“給我一顆強心丸,我還想做最後一件事。”
小八沒問為什麼,這會兒也不心疼自己的丹藥了,立馬給她塞了一顆。
南潯拼著最後一點兒力氣,在地上畫了一個血陣,然後她坐在血陣之中,雙手掐訣,雙臂展開,強大的巫法釋放了出來。
先前那老者雙眼大瞪,不禁低喝一聲,“這丫頭到底是誰,為何會這種逆天禁術?”
祁衡卿眉頭緊擰,疾聲道:“吳老,我們快去救她,薔薇是個好姑娘,她不能死!”
老者搖頭,“沒用了,來不及了。反噬轉移之術,乃我巫族最頂端的通天巫術,也是禁術。也不知她要將誰身上的反噬轉移到自己身上?”
祁衡卿拳頭捏得死緊,他想衝過去的時候,一道白影先一步衝了過去。
那人一身白衣,一頭烏髮不知怎的變成了銀髮,臉色有些煞白,那是剛剛施用完逆天術法的症狀。
宮墨染趕到的時候,南潯已經完成了反噬轉移,逆天巫法令她胸前的鮮血流得飛快,轉瞬間,她已是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朵朵?”宮墨染低低喚她一聲,將人扶了起來。
“大人……你終於回來了……朵朵等你許久了。”南潯慢慢睜開眼,伸手挽住了他的脖子。看見來人,她似乎一下子變得極有精神。
宮墨染雙眼發紅,卻仍是淡淡一笑,“路上遇到一些敵軍攔路,是以回得遲了。朵朵,你看,我把簪子帶回來了。”
說著,他將手中的簪子插入了女子的髮髻中。
南潯的眼睛亮了亮,衝他咧嘴一笑,“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走啊,說好的要一起歸隱,一起變老的。”
“……好,我現在就帶你走。”宮墨染一臉寵溺地看著她,掰斷了她胸前的長箭,將血泊裡的她打橫抱了起來。
他抱著懷裡的女子,一步一步地朝遠處行去。
女子身上的鮮血滴落一路,在地上開出了一朵朵刺眼的血花。
南潯的呼吸越來越虛弱,她忍不住抱緊了男人的脖子,可是手上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大人……”她輕聲喚他。
“嗯?”宮墨染低低應了一聲。
“大人,以後月圓之夜你再也不會痛苦了,因為我將大人的反噬轉移了。”
“朵朵,你又調皮了……”他低斥一聲,眼睛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