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愛說話,就因為自己兇了她一句,就被他嚇到了?然後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不對,這小妖膽子明明很大,他第一次見她欲殺了她,那時也沒見她跪地求饒。
所以,她這是……生氣了?
可是她生氣什麼,他一個捉妖師怎麼能讓一隻小妖給他做衣裳?這像話嗎?
反正睡不著,孟子毅便不睡了,他動了動腿,又動了動胳膊,都是很小的動作。
斬妖刀那兒還是沒什麼動靜,連偷窺的目光他都感覺不到了。
孟子毅不知怎的就回想起以前還在師門時的事情,師門裡有幾個喜歡撒嬌的師妹,師兄們便變著法兒地哄她們。那些哄人的畫面突然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
他不禁蹙眉。
怎麼會想起這些……
師門裡的事情,這些年他都不願意回想,他一直往南行路,何嘗不是存了躲他們的心思。
他打傷了同門師兄,偷了師門的鎮派法器流星誅邪劍,從那時起,他就是師門叛徒了。
孟子毅斂神,主動伸手摸到斬妖刀刀柄,順著往下,往哪刀鞘上輕輕彈了一下。
刀鞘沒動靜。
孟子毅又彈了一下,這一次下手稍稍重了些。
“大師何事?”南潯完全一副陌生人口吻。
畫靈再次打破了孟子毅對她的印象。他以為她性子好,不想是個有脾氣的。
跟他置氣?真的不怕他一刀斬了她?
孟子毅現在留著她只是因為她在自己跟千年狐妖打鬥的時候攙和了進來,最後差點兒灰飛煙滅,雖然那時候就算她不出手,他也有辦法滅了那狐妖,只不過要費些功夫。
“生氣了?”孟子毅問。
南潯:“我只是小小畫靈一個,哪敢生大師的氣。”
孟子毅:好像真生氣了。
他眉頭一擰,“你生什麼氣?要生也是我生氣,你附在我的斬妖刀刀鞘上,致使我夜不能寐,我之前已經習慣了抱著它入睡。”
南潯聽了這話,不禁一樂。她覺得挺稀奇的,大boss這是在跟她抱怨?他還有抱怨這種情緒吶?
“大師現在也可以抱著斬妖刀睡,反正我附在刀鞘上,又沒有真身。大師碰我時的觸感應該跟原來的刀鞘一樣吧。”
微頓,她小聲道:“雖然我比較敏感,外界的觸感對我來說就跟真的一樣,但我可以忍著。”
孟子毅聽了這話,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微妙,“其實,我也比較……敏感,碰到你的時候我感覺到的不是刀鞘的質感,而是……女人身體。”
南潯過了好一會兒才好似消化了這個訊息,她大震道:“那你豈不是……你你你不要臉!我全身都被你摸光了!”
孟子毅的臉上難得地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
他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替自己辯解道:“好像就不小心摸到了胸、腰、頭、腿、腳,其他的沒了。”
南潯聲調微微拔高:“這還不多?這就相當於全身了!我一直以為你碰我就跟碰冷冰冰的刀鞘一樣,好幾次我都忍著沒吭聲,哪知道……”
最後,她委屈地小聲嘀咕一句:“大師,你欺負我。”
孟子毅:……
南潯轉而又識趣地道:“但是……算了,你也是無意,我在大師眼裡本就是一隻小妖,妖精還講什麼貞操。”
孟子毅沉默,眉頭擰了一下又鬆開。
“你跟那些妖不一樣。”孟子毅道。
南潯聽到這話,心情突然好了,聲調一揚,“我當然不一樣了,要是一樣,大師早就把我滅掉了,哪裡會把我帶在身邊,還允許我附身在斬妖刀上。”
孟子毅的嘴角微微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