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面跟著，不急。”
等到兩人慢幾步趕到的時候，眼前的場面已經有些失控。
水吟蟬一眼掃去，瞳孔皺縮。
這哪裡還是人間，這分明是地獄！
在黑霧森林最裡層有一座高山，那山外黑霧環繞，全是暗元素濃聚的黑暗罡風。
此時，那黑暗罡風竟從山周圍離開，化作幾股怪風朝周圍的玄者席捲而去，玄師級別的玄者在碰到那強烈的黑暗罡風后，竟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便被捲了進去。
片刻之後，那黑暗罡風形成的漩渦大風只掉落了一堆骨頭渣出來，還有……滿地的鮮血。
血，到處都是，幾乎匯聚成了一條河流。
水吟蟬秀眉緊蹙，下意識地看向醉離楓，卻見這人正一臉淡漠地盯著那修羅場，眼底深處似乎氤氳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楓妖孽？”水吟蟬低低喚了一聲。
“嗯？小蟬兒怎麼了？”醉離楓偏頭看她，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眼底深處的東西瞬間消散，方才的一切彷彿都是她的錯覺。
水吟蟬一怔。
若是沒有眼前發生的事情，她會以為楓妖孽只是在問她吃飯了沒有，因為對方那語氣淡然得跟平常無二。
“你不去救那些弟子麼？”水吟蟬問。
醉離楓面不改色，悠悠地道：“小蟬兒，人總要為自己錯誤的抉擇承擔相應的後果，在強行闖入結界之前，他們就應該做好赴死的準備。”
“可是，他們大多隻是盲目跟從，就這麼喪命，未免無辜。”
水吟蟬雖然性子淡漠，但在自己有能力的條件下，也願意出手救一兩條命。
可若沒這個條件，她也不會貿然上前，從來都不會。
“小蟬兒想我救人？”醉離楓笑笑，姿態有些慵懶。
水吟蟬聳聳肩，“我從不會左右他人的想法，你若想救便救，不想救的話我也不會有什麼意見，你救人，那是他們的造化，你不救，他們也沒資格怪你。”
醉離楓嘴角的笑容深了些，“小蟬兒，我就喜歡這樣的你。我去救人，你乖乖呆在這裡別動。”
話畢，身邊的白色身影一閃，眨眼間就到了那修羅場裡。
白色長靴踏在成河的鮮血上，長袍也被濺上了許多血漬，可水吟蟬卻覺得此刻的醉離楓比任何時候都要高貴出塵，就像……誤入地獄的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