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明明知道為師想問的是什麼,偏生不提,忒壞了。”琴老頭瞪著她道。
水吟蟬一手給他捏了捏肩,一手摸了摸他臉上的紫色絡腮鬍須,笑眯眯地道:“師父啊,弟子愚鈍,您若是不說清楚點兒的話,徒兒真的不知道你想問什麼。”
琴長老一手揮開她不規矩的爪子,“沒大沒小,都是小師弟平日裡把你寵壞了,為師問話,你本就應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哪能跟為師討價還價?”
水吟蟬一臉無辜地道:“可是徒兒不知道師父想問什麼啊?師父想知道弟子這一年的經歷,弟子方才不都說了嗎?”
琴長老氣得肝疼,悶悶喘了一口氣後低聲道:“為師要知道即墨染那小兔崽子在鬼門宗的情況,你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為師,事無鉅細,全部說出來。”
水吟蟬這才露了笑,“師父早些說出來不就好了,非要讓弟子猜來猜去的。”
琴長老捂住自己的心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丫頭果真跟小師弟呆久了,一句話就能嗆得自己說不出話來。
師徒倆人找了一旮旯角席地而坐,這一閒聊便是小半日過去。
琴長老聽完水吟蟬的講述,一雙老眼哭腫成了核桃,沉浸在即墨染的遭遇中無法自拔。
“師父,即墨師兄在鬼門宗混得可好了,您還哭啥呢?”水吟蟬給他遞去手帕。
琴長老用手帕在臉上隨便抹了一把,頹然道:“那鬼門宗是啥地方?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染兒能夠爬上那麼高的位置,一定吃了不少苦頭。”
水吟蟬拿眼斜他,“既然這麼捨不得,當初為何攆他走?”
琴長老苦笑一聲,“丫頭啊,若只是攆他就好了。”
水吟蟬聞言一怔,“您老人家莫非還做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
琴長老沉默了片刻才囁嚅道:“唔,我打了他一掌。”
說及此處,小老頭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悔恨的神情,“那一掌幾乎要了他半條命。不僅如此,我還對染兒說了很多傷人的話,叫他一輩子不要回縹緲宗,叫他滾遠點……”
琴老頭越說越傷心。
水吟蟬何曾見過琴老頭露出這副失魂落魄的神情,眼珠子溜溜一轉,便道:“師父,倘若您說的都是真的,那即墨師兄應當恨您才對啊,可我在鬼門宗遇到的即墨師兄,似乎對師父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意。”
琴長老聞言,雙眼驀然一亮,“丫頭,你說的都是真的?染兒他當真沒有怨我?”
不等水吟蟬回答,他便兀自擺了擺頭,“你肯定是誆騙我的,我那樣對染兒,他怎麼可能不怨我。”
水吟蟬撇撇嘴,“我該說的都說了,您愛信不信。”
琴長老狐疑地盯著她瞅了半響,忽地來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丫頭,把小師弟教你的那秘法告訴為師。”
水吟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