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一口包子餡噎在嗓子眼裡，劇烈的咳嗽起來。
有點驚恐。
有點受寵若驚。
程一一向灑脫淡漠，突然如此煽情，他不太能受得了。
程一也沒料到他會這麼大反應，在他後背順了好一會兒：&ldo;激動什麼。&rdo;
雲深扶著桌子緩過來，大口的喘了幾口氣：&ldo;聽你跟人這麼客氣，挺嚇人的。&rdo;
程一瞪了他一眼，笑了：&ldo;滾。&rdo;
&ldo;這才像你。&rdo;
&ldo;行了，學習吧。&rdo;
三兩下把包子吃完，雲深倒了兩杯水。
翻開書，放在床頭的水杯裡有水汽漫出來，將周身蒸的濕漉漉，連帶著看人都有些朦朧。
他隔著這水汽偷偷看了程一一眼，極輕的勾了下唇。
經過這些天的折磨，雲深終於習慣，再看那些令他頭疼的各種符號，也沒那麼生不如死了。
一上午的時間竟沒怎麼察覺，就過去了。
等到肚子叫時，已經十二點了。
他合上書揉了揉眼睛，看向程一：&ldo;中午吃什麼?&rdo;
吃飯一直是人類每日的難題。
程一看了他一眼：&ldo;不知道。&rdo;
&ldo;&rdo;
雲深頓了幾秒，提議：&ldo;出外面小攤吃還是訂外賣?&rdo;
&ldo;你每天不會只有這兩種選擇吧?&rdo;
&ldo;不然呢?&rdo;
&ldo;&rdo;哦，差點忘了，這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
但外面小攤不乾淨，能吃一頓兩頓，吃多了遲早得生點什麼病。
至於訂外賣
簡直是浪費錢。
程一想了想，說：&ldo;不如在家裡做吧。&rdo;
&ldo;我不會。&rdo;雲深一臉懵逼。
&ldo;沒指望你會，畢竟是個少爺。&rdo;程一活動活動手腕：&ldo;看在今天你如此慷慨的份上，我做頓飯犒勞犒勞你。&rdo;
&ldo;你會做飯?&rdo;雲深瞥了一眼廚房的方向：&ldo;我家廚房是嶄新的，炸了再裝修挺費事的。&rdo;
程一白了他一眼：&ldo;我沒有少爺命&rdo;
&ldo;我也不是少爺&rdo;
&ldo;哦，那你一會兒幫我打下手。&rdo;
&ldo;&rdo;突然有點後悔怎麼辦?
程一沒再跟他貧，站起身來進了廚房。
令她意外的是，廚房東西還挺齊全，廚具和做飯要用的調料什麼的一應俱全。
她把要用的拿出來擺了一流理臺。
雲深靠在廚房門口的瓷磚上突然出聲：&ldo;都是我二叔給買的。&rdo;
二叔嗎?
好像是第一次聽他提起自己的親人。
她順嘴問了一句：&ldo;那你二叔挺關心你的。&rdo;
雲深沒說話，笑了聲。
聲音裡有嘲諷。
程一微怔。
好半天，才聽到雲深淡淡說：&ldo;從開學到現在，他把我送到這裡，就再也沒來過。&rdo;
程一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事實上，這種時候，任何安慰都會顯得刻意而單薄。
須臾之後，她笑著抬起頭，非常難得的說了句玩笑話：&ldo;那我應該感到榮幸，能經常光孝育臨扛把子的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