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甩甩螓首,天真的欲藉此甩走腦中不該冒出的限制級影像。她又想到哪裡去?!
真是的……倘若現下有人問她關於他所穿的鞋的尺寸,她也能夠回答得到……雖然她不能夠馬上說出鞋號,不過她知道他腳下所穿的比她的大上多少。
但這些資訊……跟過往經常滾床單無關,那是她平日觀察得來的……
每逢他坐在她旁邊時,她總是有意無意間踩著鞋子挪近他的,有意無意間想知道他和她的尺寸差多少……有意無意間想知道更多更多關於他的事,即使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細節,她也想知道,甚至貪婪地想發掘更多更多……
不過這些已成過去了,縱有不捨也得捨,皆因那些在乎、那些在意都成過去了。
皆因他們已分手了。
早在她提出分手那刻起,那些在乎、那些在意都成為過去了,而那些總是教人胸口一暖的溫柔早已不屬於她了。
他現在的關心大概是出於關心一個伴娘的關心吧……之所以會付出過多的關心,大概是怕她會捅出個大婁子間接壞了他兄長的婚事吧。
思緒來到此,心不住一沉。
然後,她聽見了自己那把聽起來有點顫抖的嗓音。「這……那個……你花了多少錢買的?我打會兒還給你……」
語畢,高大男軀又是一僵,可她一直垂睫低眸,壓根兒沒發現這一點,也沒發現那雙深銳的黑色眼睛正迸出數萬點寒光,她只感芒刺在「頭」,開始感到冷,即使手握溫暖的熱牛奶亦沒法溫暖因不明原因而逐漸失溫的指尖。
在她有錯覺以為頭頂會被刺上數十枝冷箭之際,隱含著慍怒的男音在她頭頂暴起。「只是那一點錢而已,你不用在意,就當作是我送你。」
這回,她不只感到冷,甚至感到害怕,不過為了那一大點自己不應白受的恩惠,她就鼓起勇氣來,把在雙唇間打滾的句子吐出。「可是……這樣子不太好──呃!」
話尾方成音,腰際猛地一緊,她整個人微微傾前,尚未回過神來,那張特大號的俊帥無儔臉龐便在她眼前呈現,他的臉湊得很近,近到她幾乎可以從那雙深不見底的墨黑眼睛瞧見自己的倒影,近到她幾乎是呼吸著他撥出來的空氣,近到她幾乎可以清楚感覺到他的唇就在她的唇上方,只消再湊近一點便會吻上她的。
頃刻間,呼吸為之一窒。
她不敢亂動,不敢說話,就連呼吸這麼簡單的動作都不敢,就怕會一個不小心就會吻上他的。凝睇著那兩泓墨色深潭,迎上那極具侵略性的眸光,她腦袋發白,且心跳得很厲害,險些要奔離胸口似的。
在她快要因吸入過量男性氣息而昏厥過去之際,那張冷峻的臉容退開了,還她新鮮清新的冷空氣。
腦袋尚未恢復正常,摻雜了些許不明沙嘎的低磁男音突核一響。「喝完了沒?」
完全超乎想像的提問教她完全反應不過來,她呆了三四拍才曉得他問的是什麼。
「還、還未──」她尷尬非常的應話。
「趕快喝完,我帶你回去。」
「哦、哦!」她匆匆虛應,開始跟手上那瓶熱牛奶火拚。
而他則在把話說完後便蹲下來開始收拾被晾在地上的高跟鞋、鞋盒和紙袋。
見狀,她是打算出手幫忙,可又憶起自己還未解決那瓶熱牛奶,正所謂事有分緩急輕重,故她決定先對付牛奶,她死啃著吸管,死命的把餘下的牛奶吸上來,望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解決這瓶熱牛奶,可等到她成功解決牛奶,他也收拾完畢,沒有她用武之處。
溫暖的液體鑽入喉間,可任液體再溫暖也比不上她的雙頰來得溫暖。
依她看,溫暖已不足以形容她臉上的熱度,那股儼如火燒般的熱度……
嚇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