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她左側的男軀均教她自震驚中清醒過來,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抗議,冰冷且沒有情緒的低沉男性嗓音便在她頭頂飄過。
「借她一用。」
那嗓音、那口吻擺明是──承天傲!
但她還未聽見歐陽欣欣的答覆,那個把她當成是鯉魚來撈的高大男軀開始動起來,單臂撈抱著她,大步流星的往回頭路走去。
承天傲,你要帶我去哪?!
她想開口問他的,可聲音卻卡在喉間不上不下,粉唇試了兩三遍都沒法將話道出,故她選擇閉嘴不說話,就這樣乖乖地一動不動,任由對方撈抱著。
直到對方在其他人投來的詫異眸光底下把她安置在大堂接待處附近其中一張無人坐的長沙發上。屁屁一沾上柔軟的布料,她下意瞇眼觀察所在位置的四周,發現自己坐在沙發上,與及接收到其他人投過來的好奇目光後,她的眸光便落在那俱如今像座高山般屹立在跟前的頎長男軀。
在大堂光線充足底下,單憑她那雙視力強差人意的眼睛根本不可能看清楚對方的臉容,可她還是想試著看他的表情,即使她心裡清楚自己不可能做到。
「這……」在她打算開口詢問他抱她來這裡的原因,一瓶牛奶遞到她的眼前去,她愣看執著瓶頂的五指,然後略帶點命令口吻的簡短句子在她頭頂上方暴起。
「拿著。」
也許是習慣了聽他的命令列事之故,她反射性伸手接過他遞來的牛奶,牛奶瓶一點都不冰,而是暖暖的,是經過加熱的牛奶。
熱牛奶?是打會兒晚宴需要用到的嗎?她到現下才瞄見他另一隻手提著一個紙袋和一個超市塑膠袋。所以他才走來找她?不然,他怎會跑來找她?
在教堂外拍全體照時,他不是已經很清楚表達他對她的厭惡?
恍惚間,他冷絕的言詞又在耳邊響起。
「我不想看見你的臉,麻煩你遠離我一點。」
他不想看見她的臉,現下想必是職責在身,他逼不得已之下才來找她。
思及此,她感到胸口又是一悶,沒心情再去思考熱牛奶的用途。
接著,他的嗓音又再響起,又是那種命令式的口吻。「拿穩。」
縱然有點不明所以,不過她還是聽話的抓緊瓶身。「哦……」
一根吸管啪的一聲插穿了瓶蓋,不曾料想過他會突然這樣做,她有點反應不及,傻眼看著多了根吸管的熱牛奶。
不是打會兒晚宴要用的工具嗎?還是那是他準備要喝?疑惑方自腦際彈出,他低沉欠溫度的嗓音適時響起,間接證實她的臆測是錯的。「喝了它。」
熱牛奶是給她喝的?為什麼?她搞不清楚狀況,直覺開口發問:「為什麼?」
「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即是什麼意思?他是怕晚宴很晚才開席,所以先給她牛奶墊胃嗎?在恬恬邀她作伴娘那天起,她瀏覽了不少提及與伴娘工作相關的網站,裡頭有提及過當伴郎伴娘在晚宴會忙得不可開交,壓根兒沒多少時間坐在座位上吃東西。是不是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專程拿熱牛奶給她?
想罷,心不住一暖。
垂下一雙烏黑眼兒,她看著他漆亮的真皮鞋尖,兩手捧著熱牛奶瓶,低首啃著吸管啜飲了一小口牛奶,溫暖的液體滑過舌根,入喉,帶來的暖意彷能填滿胸腔,烘暖心間。
胸口微微發燙,那種感覺教她眷戀也教她嚮往,也教她止不住又吸了幾口。
欣欣姐在等自己,恬恬也在等著自己,她不應該再待在這裡,她不是不知道,可在這一刻的她就是不想離去。
一小口的吸著吸著,在她細細嚐著那一點溫暖時,他突然單膝脆了下來,嚇得她動作一頓,下意認為他大概不是鞋帶開了就是鞋帶太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