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宮中如此風平浪靜,是他最喜歡的狀態。
這種狀態,他不容許任何人來破壞。
康熙這麼說著,看著崇妃白皙的小臉,在冬日暖陽之下,像是單薄的要融化一樣,不禁心疼起來。
“外頭風大,先回去吧。”康熙指著梁九功將崇妃送回去,這才處理那拉貴人的事。
尋常宮人也就罷了,就連那拉貴人也要弄死,這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然而這案子,沒有那麼好查。
查到關鍵資訊的時候,康熙跟蘇云溪一樣,失去了線索。
懸而未決,所有的事,都指向了崇妃,就是誰來了,這也只能說是崇妃做的。
晚間康熙來的時候,面色仍舊有些不虞。
蘇云溪想了想,柔聲道:“先前臣妾在乾清宮的時候,也受了不少謀算,那時候我們查的,所有都指向文貴人,亦或者是宜妃娘娘。”
現今兩個人都沒了,那麼幕後主使,只能是旁人。
而能做到這些的,必然是根深葉茂的大樹。
這宮裡頭的大樹,可沒幾棵,只不過不知是誰罷了。
蘇云溪從善如流的回去了,卻把銀釧給留下,她人可以走,不在現場,但是她的眼線需要留在這裡。
康熙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她回了正殿之後,聽著外頭的熙熙攘攘,突然覺得很沒有安全感。
事後再怎麼查,又如何,這人沒了就是沒了。
古代的治安,實在太讓人不放心。
她嘆了口氣,暗地裡給那拉貴人上了一炷香,這麼一個人,前些日子,還跟她有說有笑的,這突然就沒了,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蘇云溪想了想,這臨近過年,馬上要喜慶的日子,那拉貴人這事,估摸著死了也白死。
宮牆之下,哪有什麼陰謀詭計,必然是其樂融融。
果然沒過幾日,就說那拉貴人是病沒的,直接按著嬪位下葬了。
至於現場出現的那些,也直接被泯滅掉了,像是沒這回事一樣,宮裡頭也無人敢說。
康熙親口制定的死法,除非有人想和她一起死,要不然不會說出來的。
眼瞧著就到了年下,宮裡就跟著煥然一新,蘇云溪就瞧著那樹下被綁上綢子挽的花,又張燈結綵的。
恍然間,又是新年到來。
臨近過年的時候,大家穿著上,也變得喜慶起來,紅色絹花,赤金頭面,突然就走俏起來。
一時間奼紫嫣紅的,和先前那沉悶的模樣不同。
蘇云溪也不能免俗,直接換上一套織金百花裙,熱熱鬧鬧的。
“原說過年的時候,就好生的賞你們,如今想想,到的時候再賞,還要伺候著主子,有錢也沒地方花,不若先賞了你,也好快活幾日。”
她這麼說著,便示意金釧拿荷包來賞。
翊坤宮不管主子奴才,人人都有份。
手裡頭得了錢,先前那拉貴人沒了的淒涼氣,登時就消散了。
蘇云溪嘆了口氣,她也不想的,哀思固然重要,但是這大過年的,若是翊坤宮裡頭還一副晦氣模樣,怕是有些不大好。
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翊坤宮的動靜,旁人都瞧著,她這頭一賞,外頭登時都瘋了,一時間都說她做得好。
崇妃大氣,崇妃豪邁,崇妃有錢。
就連康熙都聽說了,他過來後,直接道:“大氣的崇妃,朕吃不起飯了。”
一個帝王說自己吃不起飯了,也不知道他怎麼說出口的。
蘇云溪剛好在吃點心,聞言叼著半塊桂花糕過來,示意他一起吃。
她伸出銀筷,讓他看見筷子上夾的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