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他該回乾清宮處理政務了。
蘇云溪一臉不捨的送他離開,等到康熙消失在翊坤門外的時候,她的表情瞬間冷靜下來,看著外頭的芭蕉樹,靜靜發呆。
玩這一手,她有些不確定,對於康熙來說,到底算是個什麼結果。
康熙像是大海一樣深沉,你很難去探知他真正的想法,就像是這一次,對方穩的一塌糊塗,不管是動作還是神態,都沒有絲毫變化。
說來也是,後宮縱橫十餘載,他什麼樣的招數沒有見過,什麼樣的示愛方式沒有見過。
惠妃端莊持重,溫婉可人,榮妃為他生了好幾個孩子,若是說不愛,那也是假的,甚至還挺長情。
而宜妃娘娘世人皆知,明豔直爽,性子潑辣動人,想必是個敢說敢做的。
包衣旗上位的德妃娘娘,就更了不得,以奴才之身獲寵,但是晉位特別快,迅速趕上一幫在宮裡頭十來年的老人。
再加上賢惠有加的皇貴妃,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而作為小貴人,在康熙眼裡有沒有掛上號,還是另外一個問題,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她在心裡細細覆盤這些日子以來,康熙的所有行為,她努力想勾畫出一個模式來。
“近些日子,除了我,還有誰侍寢了?”這個問題,她一直都不怎麼關注,無力改變的事,她不太想知道。
誰知道金釧也有些意外,直接道:“沒有人啊。”
月餘功夫,除了小主兒,再無他人,後宮裡頭都傳遍了,說是小主兒指不定用了什麼法子,勾的萬歲爺眼裡再看不見旁人。
就連懷孕的德妃娘娘,也不曾得到召幸。
蘇云溪猛然抬頭:“無一人?”她若有所思的用指甲叩了叩桌面,想不到,康熙還是個比較悶騷的人。
方才表現的若無其事,但暗地裡卻未召幸過她人。
說明,他不是無動於衷。
有希望就成。
蘇云溪立在窗前,透過斑駁的菱花窗格去看外頭那隨風搖曳的芭蕉樹,葉子微微枯黃。
每逢秋日多寂寥,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隨口嫁接了兩句詩,忍不住微微一笑,目前看來,她需要趕緊升上嬪位,然後懷一個孩子,這樣的話,就算康熙對她失去興趣,那麼也無所謂。
這個地位,又有孩子,晚年生活有保障了。
蘇云溪心裡一樂,就忍不住輕笑出聲,惹得金釧看過來,一臉驚歎道:“小主兒如今越發貌美了,瞧著容光煥發,活色生香。”
她一直伺候著,按理說看慣了才是,誰知道每每見了她,仍舊覺得驚豔不已。
“呵。”抿著嘴輕笑一聲,蘇云溪閒閒的搖著團扇,不得不說,一張漂亮臉蛋,在後宮中著實是一把無形的殺人刀。
正說笑著,就見那拉貴人施施然的來到她門前,撩著簾子側眸望進來,淺笑盈盈道:“老早就想著來瞧瞧你,今兒得空便過來看看,可還方便?”
蘇云溪點點頭,起身迎她進來,一邊不住口的誇:“姐姐這套衣裳好看,襯得您跟大唐美人似得。”
她略顯圓潤,又不怕冷,穿的料子輕盈如紗,恍然間還以為是夏衫。
那拉貴人嬌嗔一笑,斜眸望她,打趣道:“被美人誇了,可是這衣裳的榮幸了。”
說著攜手一道往裡頭走,蘇云溪讓著她並排坐了,一邊寒暄說著話。
她面上笑吟吟的看不出來什麼,心裡卻有些納罕,她和那拉貴人之間不過平平,素日裡不說矛盾頗多,那也是摩擦不斷,這今兒來,不知道所為何事。
趕緊叫金釧奉茶,捧點心出來,招待的殷勤妥帖。
那拉貴人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