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並不認為是施老爺子做的。佰虹門平日多由大小姐瑗馨和龔彧經手,而施嘗踐醉心競選,無意在這當口搞不愉快,也不止這點格局和遠見。
楚勳自然也有手段,讓老爺子出面把海報取掉道歉,但沒這個必要,否則氣氛便變味了。
那麼就是龔彧。
他陰鷙地磨了磨唇角,回到辦公室便拿起電話,給長通銀行親自撥過去。
傍晚阮蓓也知道了這事。她平時不怎路過佰虹門,而嚴怡因與楓幫、徐爵興兩邊不得罪,自然不會說;雲菲菲則一貫萬事小心謹慎。是秋晶告訴阮蓓的,秋晶向來有話說話大大咧咧。
拖著阮蓓在操場問道:“阿蓓,你在佰虹門的廣告招牌可有看到?怎麼說呢……我不知道你有沒發現,就是有點……別的百貨也掛泳衣,但不會讓人有那種媚的感覺。我是覺得,怕不會他們存心……哎呀嘛,我又多說了什麼?你當我沒說出口。”立時捂住嘴巴。
漢德森請阮蓓簽約時,說的是體育健康活力,可以性感,但並不拿性的媚惑作為主要賣點。阮蓓拍的那些照片,即便泳裝,也都是大v領連身式平角泳衣,與現在到處招牌上的香菸、牙膏廣告無異,並不會讓人產生多餘的想法。因此根本沒往別處想。
便追問秋晶怎麼了,秋晶皺著眉頭囁嚅道:“那你要保證不許告訴任何人我說的,就是我個人的感覺,百貨的並不那樣,唯有佰虹門是那樣。而且你和楚勳,剛巧和楓幫那什麼嘛,還是你自己去看看比較合適。”
話裡在暗示楚勳剛與楓幫撇清姻親關係,放著一個威名顯赫乘龍快婿沒有了,楓幫沒準故意存心刁難阮蓓的。
阮蓓放學便特意去佰虹門和兩個百貨看了,佰虹門的眼妝和豔麗泳衣都是噴繪渲染的,那個姿勢也是根據原照片調整,阮蓓的泳衣應為淺橙紅,且眼妝自然濃淡。
她給漢德森打電話問。
漢德森相當驚詫道:“oh,我深感抱歉,這事我還真不懂,是宣傳部門操作的。你也知道那幾家大的商廈人流量多,他們總會提些排期、選圖等刁鑽的要求,甚至抬高價格,規定必須在他們指定的廠子噴繪等等。這樣,你等我,馬上給你問明情況。”
想來漢德森也不知此事。晚上回來,兩人泡在溫潤的浴缸裡時,阮蓓便覆著楚勳的肩膀,讓他去解決。
問說:“佰虹門放了一張杜撰出的招牌廣告,而同樣放泳衣的新麗、永新百貨才是正常。我問過漢德森,他並不負責此事。怕是因為那件事楓幫故意的針對我,還得麻煩楚老闆你出面。”
晶瑩泡沫溢散櫻花淡香,楚勳給阮蓓拂著水,時而覆在她頸下撫揉愛護。阮蓓甚為敏感的歡愉之處,許多的神經末梢都彙集在那牡丹中。最初楚勳碰到她,阮蓓羞窘得彷彿都想找個地縫藏起來。
那還是在她租住的小亭子間,被她用五倍尖椒毒辣的男人,清逸身軀坐在床沿,剛喝完她熬的米粥,睡醒的鳳眼裡有迷離深邃。
他兜著她的後肩,把俊逸臉龐深埋,而後來才知他也是 盛裝宴會
上午十點多鐘, 龔彧提著東西上鍍美公司找楚勳來了。兩條煙和一籃子紅毛丹荔枝芒果等女人們愛吃的南方時令水果,讓身邊跟班在樓下會所等,自己上到八樓楚勳的辦公室。
龔彧眼角淤青, 嘴也咧著破口,臉上幾道抓痕。心裡琢磨這事巧得, 只能是楚勳沒別人了。
他藏錢非常隱匿,連親孃都沒吐露一個字。存的是長通那種小銀行, 銀行那裡從來替他小心保密,平時打電話問事, 也必須聽到龔彧親口回答,才繼續往下說, 這幾年就沒出過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