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黝黑檀木靠椅上。六十來歲仍精神矍鑠,令人望而生畏,手中的金管水煙悠慢吞吐,冒著水汽兒。
楚勳身穿藏青棉麻料禪服,寬鬆的練功長褲勾出修挺弧線,敞開領坐在右側首沙發。面前的茶几擺著他送給施老爺子的頂級雲南普洱和菸葉,產自拉祜族寨子的百年老茶樹。
男人眉宇濃凜,側臉龐清逸,浮現恭敬沉冷之意。
幾名弟子垂手立在角落,充當著不說話的木頭樁子。
施老爺子吐了口煙,久久的,餘光瞥向年輕後生的規矩本分,原有幾分威戾在消淡。
說道:“我對你器重,但這申城十里洋場,有才有心的就如同那蜂窩旁螞蟻,多得是想往裡爬。如果惹麻煩,也會成為棄子,誰都要好自為之。”
老爺子一統楓幫,整個申城連租界頭腦都得看他薄面。話雖溫和,可內裡的恩威並重,打交道的如履薄冰卻也不遮不掩。
“您教訓得是,晚輩領教!”楚勳頷首,隨笑。
楚氏已作舊門,空有書香清朗,劉氏二公子有股無權,楚勳有他自己需要把握和謀利之事。好言附和,皆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