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冷淡中,又有幾分莫名的痛恨。
惠帝待貴妃不好,因此叫她改了心意,將一顆心放在瞭如今的阿玄的身上,阿玄本應該有幾分感激惠帝對自己的成全,可是不知為何,每每阿玄想到自己心上人是在用怎樣的痛苦來度過發現惠帝辜負她,欺騙她傷害她的艱難的時光,都會在心中生出極致的痛恨。
他恨不能捧在手心兒的珍寶,卻被惠帝這樣作踐,已經叫他有些忍耐不住。阿玄眯了眯眼睛,看著惠帝那似乎幡然悔悟的臉。
“本王聽說,陛下妥協了。”阿玄帶著幾分厭惡地說道。
前朝聲勢太大,惠帝只拒絕了兩次都撐不下去了,含糊地應了要貴妃出宮之事。
這其中有多少“不得已”,阿玄不想知道,只知道懦弱的惠帝,並不能配得上她。
“只是從長計議。”惠帝從來都很擅長這個,前頭還有一個荷嬪在默默守的雲開著不是?
他心裡恨阿玄叫破自己的軟弱無能,見沈望舒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眼眶一紅,卻急忙忍住了,與沈望舒輕聲說道,“就算你出宮去,可是往後,朕還是會接你回來!”他仇恨地掃過阿玄,頓足,再也看不得眼前這兩個越發親密的樣子,飛快地轉身走了。
他走了一路已經難掩對阿玄的種種的仇恨,待走過了御花園,他猛地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他眯了眯眼,想到了什麼,轉身往荷嬪的宮中去了。
荷嬪的宮中越發人跡稀少,幾乎算上是死寂了。
阿玄搶了她幾個心腹的僕人,雖給她留下了一個最忠心的,不過荷嬪卻已經十分艱難。
宮人少了,平日裡的服侍本就尋常,如今越發地沒人幹活兒,有一次荷嬪竟是自己來燒的水喝。
她也終於明白,自己在宮中過得那樣舒坦都是仰賴了惠帝對自己的寵愛,因此對從前懷疑惠帝越發感到自責。她本想去與惠帝賠罪,之後化干戈為玉帛,還如從前一般恩愛,不過她的宮中叫阿玄命人給關了,往惠帝面前遞話兒,惠帝卻不肯見她,叫她驚懼,恐惠帝真的遠了她。
且還有個容妃據說日日在惠帝眼前諂媚,荷嬪只覺得擔心極了。
今日見惠帝竟來見自己,荷嬪驚喜交加,眼裡的光彩與痴戀叫人動容。
“陛下!”她只喊了一聲,眼淚就已經滾滾落下。
她也跟自己說,惠帝是真的愛慕著自己,如同貴妃與容妃,寵了也就寵了吧,左右不過是帝王無趣的時候打發時間的玩意兒。
日後等她做了皇后,有大把的時間與規矩來治這兩個賤人。
因心中已經想到了這些,荷嬪的身段兒就越發地柔軟順從,她本就知道惠帝的喜好,因此一言一語都叫惠帝心裡舒坦,不過今日惠帝可不是來在她的面前尋舒心的,見她柔弱地往自己的懷裡靠來,到底是多年的真心愛戀了,惠帝熟悉荷嬪就如荷嬪熟悉自己一般,就知道荷嬪這是曠得久了,想要與自己先顛鸞倒鳳一下。
這年頭兒大多床頭打架床尾和,只要他與荷嬪纏綿一次,再多的齟齬也都過去了。
然惠帝如今沒有什麼心情,冷淡地將荷嬪推開。
荷嬪臉色一僵,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惠帝。
他來自己的宮裡,又不與自己同房,難道來逛園子啊?!
“陛下?”她心裡有些惶恐地喚了一聲。
“朕今日來,就是來問你一事。”惠帝滿心都是阿玄給自己的屈辱,與若貴妃離宮自己要被壞掉的名聲,他捨不得貴妃是其一,不能叫貴妃給自己戴綠帽子才是更要緊的,如今也只有釜底抽薪了。眯了眯眼,惠帝便揮退了宮中僅有的幾個宮人,見無人方才與荷嬪冷冷地問道,“從前,朕叫你預備的砒霜,你還收著罷?”他的臉色陰沉,顯然已經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