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秦晟到秦熠的書房。
一夜沒睡的男人臉上不見疲憊,正靠在椅背上沉思。他看著秦晟從身上掏出一個裝著白色粉末的小袋子放在他的桌子上。
“秦爺,納帕確實是在緬甸見過諾克的,此外——”
“您上次和他說過之後,他還在弄這東西,大概是不服我們他才去找了諾克。”
“送這批貨的接頭人已經在碼頭叫咱們的人給打死了,屍體就在車上。”
秦熠餘光掃過桌子一眼就知道那是什麼,畢竟當初的秦家也靠過這東西。但是他跟在陸竟身邊長大,陸竟是絕對禁止毒品的,他耳濡目染以後才也開始牴觸,把重心放到軍械和賭場上。
那天他去納帕那裡,就是警告他不能再繼續做下去,也是從那時開始他下的禁止令。他心裡清楚,禁是禁不乾淨的,很多人的不滿他也知道。可他並不在意他們對他的恨,反正沒有人敢擺到明面上來說,然而納帕如此明目張膽卻觸了他的逆鱗。
他說話的語氣倏然變得陰冷,眼裡攀上一股殺意。“他人在哪?”“上次的倉庫。”秦晟回答道。
說完悄悄的抬起眼看著面前的人。
自從喬知念回到秦家之後,他幾乎都快忘了他們家主的本性。
現在眼裡泛著寒光的男人才是秦熠,不溫柔也不細膩,只想把對手吞噬。
可以為了女人把秦家弄得不像秦家,對她極盡深情,也可以決策千里不給敵人留一點餘地。他骨子裡還是那個強勢狠厲的男人,這一點永遠改變不了。
眼前男人似是煩悶,食指揉上太陽穴。
“倉庫”的字眼讓他煩躁,這兩個字總是提醒著他和喬知念不算愉快的開始。
“讓他過來,把死人給他好好看看,我不去那種髒地方。”
他突然想起昨晚和程森的對話。他已經有了軟肋,不再孑然一身,不能讓別人傷她分毫。
又說:“他那個情婦生的女兒也找來。”
“是。”
秦晟多年跟在秦熠身邊早已經成了他肚子裡的蛔蟲,知道他在迴避什麼,更知道喬知念是怎麼來的,他低聲應下去轉身開了書房的門。
他剛剛把門開啟,就和門外拿著早餐的小女人撞了個正面。
他一愣,隨後彎腰和她問好。
“夫人早上好。”
書房裡的男人聽到之後抬頭往門口看,心裡一沉,也不知道她到底聽到了多少。
喬知念走進書房反手關上門,把餐盤放在男人面前的桌子上。
“你還沒吃早餐吧。”
說著拿起牛奶向他的唇邊送。
秦熠依然繃著臉,漆黑的眼神裡晦暗不清。他抓住她拿杯子的手,把裝滿了牛奶的杯子放到了一邊。
“啊!”
然後在女人的驚呼中把人拽進了懷裡。
他想知道她到底都聽到了什麼,有沒有覺得他不堪。
他總是在她面前維持著溫柔的一面,像個普通的男人那樣照顧她,愛她,和她求婚,想和她有一場完美的婚禮。但是再怎麼掩飾都掩蓋不了他一身血腥味。
她太乾淨了,即便初見的時候一身汙泥也比他衣冠楚楚的站在她面前要乾淨。就連他曾經想讓她親手殺了方妮的念頭,都被她水盈盈的清澈眼睛勸退。
那天從地下室回來,他的確沒從女人的眼神裡看到恐懼,但他依然不放心,怕她知道自己的全部之後嫌棄他甚至離開他。
“你聽到了什麼?”他問。
她垂下眸子,“都聽到了。”
說著眼睛瞥向桌子上那包白色粉末,袋子上有些棕紅色的痕跡,像是幹了的血跡。
“你不能離開我。”他抱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