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個頭自然簡單,然而做起來真不容易,趙燕晰再見到陳渠就覺得彆彆扭扭,橫著豎著都不對,總想起他張口閉口“特麼”,站在那張牙舞爪罵梁研有病的模樣。
她使勁忍著才沒衝他發火,勉強講了幾句溫和的話把這事兒揭過去了,只是一屋人看梁研的目光都有點奇怪了。
不過樑研也不在意。
下午,梁研的加課懲罰還要繼續,這回是禿頭和圓臉女孩跟梁研交流。
禿頭上午講和阿山哥。”
梁研哦了聲,說:“小章我知道,那阿山哥他怎麼樣?”
“他啊,挺好的。”
“是麼。”梁研不動聲色地打聽,“他來多久了,學得好麼?”
“他來也不算短了,有幾個月了吧,那時我還不在呢,雖然他好像看著講話不多,但看主任對他蠻好,應該不錯吧,他還幫老總做過事呢,你放心,他講課肯定也好。”
“你確定?”
梁研有點懷疑,“他那聲音……”
“哦,他嗓子是有點不好,不過不影響,聽習慣了還覺得挺好聽的呢,有點啞,挺有磁性的。”
梁研:“……”
圓臉姑娘忽然湊近了說:“哎,你發現沒,他長得也挺好……”
啊?
圓臉姑娘說到這個有點小興奮,“鼻子好高啊,眼睛也好看,小章說就是那種有點深邃的黑,沒見過單眼皮單得這麼好看的,就是他年紀稍微有點大了,好像有三十三、四了。”
梁研一看這略帶惋惜的表情,明白了,難怪她能從那人聲音裡聽出磁性了。
原來是暈輪效應。
圓臉姑娘還在說:“不過聽說他好像還沒結婚呢,不曉得有沒有物件了。”
“……”
梁研沒興致跟她討論少女心事,敷衍兩聲就收了話匣子。
下午的課結束後,梁研和圓臉女孩一起出去了,那些人又在客廳玩牌,梁研看了一下,那個阿山不在。一直到吃晚飯,他才出現。
晚飯一如既往的糟糕,米飯配兩個菜,土豆和茄子,梁研有了昨晚的經歷,對吃飯尤其在意,菜不好,她也塞了一整碗飯,飽飽地過了一夜。
講完已經十點多。
沈逢南進去時,梁研趴在席子上捏肩膀,見到他來,她起身坐好。
沈逢南坐下來。
他們隔著一塊小桌板。
興許是因為圓臉姑娘的話,這一次梁研仔細地看了看他。
梁研對男人的容貌沒太多概念,不會鼻子眼睛地評價一通,看了兩眼,她就一個囫圇的印象:長得像個好人,挺端正的。
梁研低頭,拿圓珠筆在掌心寫了一行字:外面有人聽麼?
她將手攤在桌上給他看,沈逢南看了一下就推開,把書和筆記放到桌板上,“沒有。”
梁研一看,“你還真講課?”
“不然呢。”沙啞的一聲丟過來。
梁研看著他,沈逢南抬起頭,“一個小時,你想就這樣看著我?”
“我不想啊。”梁研一臉無辜,“我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