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沈藝把水接過來,給梁研一杯。
她們剛喝兩口,保安室的門被人一推。
梁研一抬頭,沈逢南奔進來。
他一眼看見她們靠在牆角,一身狼狽。
“哥!”沈藝看到他來,眼睛一亮,卻又想哭。
沈逢南兩步過來,蹲下身,一膝跪在地上,先看她們的傷。
保安大叔在一旁說:“你別嚇著,這倆姑娘也算運氣好,大過年的,土匪都想弄點過年費了,把包搶了,人沒大事,那擦傷回去抹點紅藥水,以後晚上別走夜路了。”
沈逢南沒應聲,仔細將她們手上臉上都看過一遍,眉越皺越緊,“還有哪裡?”
“我沒有了。”沈藝抹著眼睛說,“研研的背被那個人踩了一腳,挺重的。”
“沒多重。”梁研看到沈逢南臉色更差,立刻說,“我穿得厚。”
沈逢南並不信她的話。他心裡有些亂,各種心情混雜。
看了她兩秒,他強迫自己冷靜,用力握住她的手,“能站起來?”
“嗯。”
沈逢南扶她起身,攬在懷裡,問沈藝,“報警了麼?”
沈藝搖頭,“沒有。”
保安大叔接了話,“我是要報警,這小姑娘說先不報,也是,這情況報警估計包也找不回來了,大晚上還得去派出所折騰,你們還是先回去處理傷,明兒再去報案做個筆錄吧,不管抓不抓得到,也好給警察提供點線索,我看這八成是慣犯了。”
沈逢南沒再問,道了謝。
雖然已經很晚,但他還是帶她們去了醫院,皮外傷他可以處理,但他擔心梁研的背。
十一點半,沈藝和梁研還在急診室坐著,她們手上的傷都處理好了。
沈逢南取了拍好的片子,問過值班醫生,確定骨頭內臟沒有問題才安了心。
這一來一回,到家已經過了十二點。
沈逢南沒有多問今晚的事,叮囑沈藝注意手傷,就叫她去睡了。
回到房裡,沈逢南給梁研脫衣服。
他手放得輕,動作慢,梁研有點無語,“我背好好的,骨頭沒折,你不用這麼小心。”
沈逢南聲音平靜:“沒折就不疼?”
“……”
沈逢南仍是那樣的節奏,輕輕抬著她的手臂,把她毛衣脫下來。他知道她什麼都忍,不想由著她。
好一會脫完衣服,梁研進了被窩。
沈逢南沒說錯,骨頭沒折也會疼,軟組織挫傷也不是一下就能好。
梁研側趴著,身體有些僵。
沈逢南出去了,過一會又回來。
他把梁研摟過來,將她的睡衣推上去,在她背上敷上冷毛巾。
背心突然涼颼颼,梁研哆嗦了一下。
“忍一會。”
沈逢南的聲音有些低。
梁研趴在他腿上,難得乖乖的不動,無聊地揪著他衣角,“醫生說要這樣?”
“嗯。”
梁研安靜了一會,看著床單的花紋,“你今天嚇到了吧。”
沒聽到回答,她扭頭,側過臉看他。
沈逢南垂著頭,眼睛漆黑,視線與她相對,“你說呢。”
梁研笑了笑,“對不住,那時候我還沒緩過氣,把沈藝姐嚇到了,她說得太嚴重了。”
沈逢南將她的手攥緊,“是什麼情況?”
“沒什麼,就是想搶包吧,大概因為我們一開始就反擊了,他們下手也重了。”
“那人什麼樣?”
“看不太清,兩個男的,一高,一矮。”
沈逢南問:“沒別的特徵?他們有沒有講話?有口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