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湖樓李迪均分太低基本無緣複賽,自由參賽的裴板凳的那道“綠意椒麻雞”憑藉著這些鮑參翅肚中的麻辣清爽還有味道地道的椒麻油火候恰到好處的清口雞絲,平均分85,已經基本能確定成功晉級。
一位當評委的中年大廚慢悠悠地說:“魯地的人,最有名的不只是做菜的手藝,而是能海納百川的心胸。”
意有所指,讓不少人會心一笑。
坐在評審席的沈何夕看著裴板凳完全不在意別人目光地拎起沒用完的雞肉和材料衝著她揮揮手離開賽場,笑的更燦爛了一些。
讓正巧抬起頭的徐山博看了個正著。
心有不甘(重生美食) 瓜藏
沈何夕也看見了徐山博,當初就瘦長的狐狸臉現在更瘦了,眉目依舊狹長卻沒了那份張揚,神色之間不復自己記憶中的神采飛揚,看來這幾年他在徐家的生活並不如上輩子那麼如意。
沈何夕知道,當年徐漢生似有似無的離間計讓他跟自己的家族離心了。
徐漢生的湯方到底在不在徐山博的手裡,徐家人總不能遠赴太平區去找沈家去問吧?
按照沈何夕的想法,如果真能不要臉到這個程度,徐家還不至於在後來那麼的進退維谷。
所以他們一定會逼問徐山博,疏遠和冷落是必然的,看他現在的樣子,恐怕經歷的遠不止那些。
沒有了徐漢生也沒有了徐山博,也不知道幾年後還有誰能讓徐家再次走到令人欽羨的高位。
現在灶邊的徐山博穿了一件廚師的制服,整個工作案前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讓人心生單薄落魄之感。看了沈何夕一眼之後,他又神色平靜地低下頭去熬自己的湯。
熬心熬骨,一碗湯就是把一個人的精氣神都熬進去。
在這幾年裡,徐山博一直這樣對自己說,不斷地在親人的逼問中打熬著自己的內心,熬到眾叛親離山窮水盡。
直到所有的參賽選手都已經結束自己的烹飪,場上只剩下了徐山博自己。
開啟鍋蓋,他把飄在湯上變成黑褐色的蛋白撈起扔掉,就剩了下了清亮亮的湯,清透到能看見鍋底的各種菌類和一根已經光禿禿的筒子骨。
用勺子把湯舀出來,顏色金黃的湯裡幾乎完全沒有雜質,放在用小冬瓜雕出來的蓋盅裡,蓋盅放在黑色的竹盤上,看起來有一點素寡又有一點誘人。
小冬瓜一個個圓墩墩的,挖掉了內裡的瓜瓤,外面沒有像別人一樣雕出花樣,只是笨笨地擺在那裡,內裡裝著讓人驚豔的清湯。
沈何夕捧起小冬瓜,拿下里面的蓋子,如果不是湊的很近,幾乎聞不到湯裡的香氣。
七八種菌菇、四五種葷菜帶著冬筍竹蓀熬煮在一起,其中又放了火候超過十個小時的特調老湯,這一份用心和時間的花費已經遠超在場九成人的想象。
在比賽的時候熬湯在很多人看來其實是非常不明智的一件事。
因為熬湯不需要精妙的刀工,也不會有絢麗的擺盤,漫長的熬煮是廚師自己一個人獨自的等待和期許,食客們在美味入口的那一刻無論如何驚豔也不會想到別人會有怎樣的用心去對待這份有了滋味的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