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沈何夕跟前,蘇仟的表情特別的親熱體貼:“我們可以走了吧?”
“我的鞋子和外套還在更衣室。”
“那你還在這裡坐著?”
滿場激動了一圈的亨利跑了回來:“謝謝你cici小姐,我突然有了無數的創意和想法,這種感覺真是太奇妙了,你這裡是我參加過的最棒的美食節目。”
創意?想法?啟發?
最棒的美食節目?!
聽見亨利這樣誇獎她的時候,沈何夕覺得心口有什麼東西碎開了。
“如果你的心裡只有怨恨和不甘,我早建議你轉行了。”
這句話是誰說的?
有人告訴過她其實她真的沒有討厭過當廚師,但是她完全不去相信,也把這句話拋諸於腦後。
現在想來,曾經的她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那個人是誰?
那時的她又是誰?
好吧,那些都不重要了。
那麼,現在的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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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反正就兩個人,乾脆留這兒過年多好啊。”
徐漢生用一張老臉依依不捨地看著沈何朝,嘴裡的話卻是的對自己的老夥計說的。
“我們活著是隻有三個,但是祖宗牌位就供在我們家堂屋呢。誰像你?多少年沒祭祖了?”沈抱石懷裡揣著小膩歪酸著自己的徐老頭。
徐老頭這下心口中箭的感覺有點狠,緩了一小會兒,慢悠悠地吐出一口濁氣。
“沈小刀啊沈小刀,你什麼時候不捅人你就不是沈小刀了啊……哎喲我這心窩子……”
沈老頭的表情相當得意:“反正你燉了一輩子的湯就燉出個優柔寡斷的溫吞性子,我不管你用湯,你還管我用刀子?”
“你就橫吧,你就會對我橫!你信不信我去找……”兩個人短短几句話勾起了徐漢生幼時的回憶,可是話剛剛起了頭,就怎麼也接不下去了。
他們的早年,戰火與奢靡同在,京城最高檔的館子裡,他們是最低階的小學僮。
按照當時似錦樓的規矩,不管他們是那個大廚的兒子,只要是當了學僮就必須吃得苦捱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