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巴起來,對對對不起,我不是罵你,我是
沒事,我當沒聽到。齊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如果老師聽到了,你期末獎學金評測裡道德分得低了不少。
齊項說完也不管應裘的反應,徑直走了出去。
原來是打了老師?出了廁所,齊項伸了個攔腰,唉,上個廁所都能聽一齣戲。
之前轉學的原因被謝家攔堵著不外洩,到了應裘這兒,跟開了閘一樣,到處傳播。當時在隔間,齊項聽到應裘的話也十分詫異,甚至想出去幫白績說話,可他沒出去,因為他不是當事人,更遑論後來白績自己出來了,他便沒貿然出頭。
齊項邊走邊思忖著白績的為人,總覺得他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人,而應裘那些話也太帶個人情緒了,不能當真。
所以真相是什麼呢?
齊項暗自琢磨,從後門進教室,一進門正前方就瞧見白績又趴著,毫不避諱的在桌肚裡玩手機,因為開門時陽光譁然洩入教室,他才偏頭抬起臉,光下,他眼裡的血塊和淺色的眸子,像染了色的瑪瑙。
白績眯起眼睛看了齊項一眼,半秒後又漠然地低下頭。
齊項瞬間沒了探究的慾望,管他呢。
反正白績是個捂不化的冰塊,是個多變的小瘋子,他不是早就發過誓自己再管白績的事就是傻逼嗎!
清晨,謝家大門大敞,周雅雯一手拎著包,一手拿著牛奶,亦步亦趨地跟在白績身後。
上車前把牛奶喝了,喏,給你擰開蓋子了。她把牛奶遞過去,又低頭檢查白績包裡東西帶全沒有,書包要記得帶回來,今天先拿著袋子。
白績沉默的站著,像個傀儡娃娃,任由周雅雯折騰,他知道周雅雯在享受照顧自己的時光,以彌補前幾年在缺失,所以點滴小事都不假他人手。因此白績即便有點不習慣這樣過於膩歪的相處,還是乖乖地接過牛奶,仰頭豪飲。
一口氣喝完,唇邊沾了一圈奶沫。
周雅雯兩隻手顧了東頭顧不著西頭,看到他嘴邊的奶沫,提著包又要伸手來幫他擦嘴,白績覺得他這麼大人何至於此,趕忙捂著嘴往後退。
這時後方一輛車按響了喇叭。
白績回頭看,與從車窗裡探出頭的齊項打了個照面,齊項笑吟吟地指著他的嘴角,喝牛奶呢?
白績生出一種在裝成熟的小學生見初中生時的窘迫感,一時間不僅耳朵連著兩頰都隱約有了燒起來的趨勢。
偏偏周雅雯感覺不到他的情緒,還跟齊項打招呼,炫耀似的說著,白績每天都喝牛奶,他喜歡喝的。
他怎麼可能這麼黏糊?!
媽!白績狠狠用手背抹了把唇,趕緊打斷周雅雯的聊天欲,我要上學了。
說完他接過周雅雯手上的包,彎腰就上車前還乜了齊項一眼。
周雅雯傾身,長髮垂下,柔聲提醒:你看看傘帶沒帶,今天要下雨的。
齊項討巧買好,周阿姨,我帶了,不行我倆打一把。
白績像個著急離家的毛小子,急匆匆地要跟齊項撇清關係,沒有的話我會買。
車門一開一關,兩輛車一前一後駛向同一個目的地,齊項坐在後面瞅著前面那輛車的車屁股,他視力好,能看到白績毛茸茸的腦袋在顛簸中一上一下。
白績,媽寶?
這兩個完全不搭的詞讓齊項忍不住抵唇而笑,但是這樣有了活氣的白績反而讓齊項稀罕,好像看到漂亮的玩具揹著人的時候,悄然在夜色中蹦跳轉圈。
他想,白績這樣的性子還挺招人疼的,如果他不生病就好了
司機在後視鏡瞧見齊項心情好,便搭話,這謝家的大公子挺有意思的,這麼大還粘著媽媽,謝太太還幫著他擦嘴收拾包。
粘人?齊項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