績抬起頭,沒什麼表情地瞥了眼周錄宗。
額白績!
周錄宗皺臉,想這人贏了自己怎麼沒一點反應呢,起碼的驕傲自豪呢,他不會真的是有備而來,是隱藏的黑馬吧?
他心下已預設答覆,你這速度,受過訓練吧?平時怎麼練的,有什麼技巧嗎?
沒訓練過。白績直起身,擦了擦汗,想如果硬要說跑得快有什麼技巧的話,他沉思道,遛狗算練習嗎?
他幫忙遛過哈士奇,力大無比,撒手就沒,常拖著白績滿世界亂躥。
齊項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對不起,沒笑你,真的。
周錄宗快哭了:
我每天起早貪黑負重練習,你他媽遛個狗比我跑得快。
擺脫了周錄宗你一定在騙我的死纏爛打,又以我要考年級前一百為由拒絕了短跑隊教練的入隊邀請,最後勉為其難地讓校記者拍了張單人特寫照。
白績才在齊項的護持下,過五關斬六將地回到觀眾席。
蕪湖!大明星!
觀眾席也有一大幫子人翹首以盼,待他出現,啪啪啪搖起拍手給他造勢,這場比賽,沒人不服,不光6班連12班這個敵對班級也有不少人倒戈,白哥白哥的叫個不停。
六班的位置在觀眾席中間,巧的是在六班下面另一排正是四班,白績走上去時不可避免要路過。
兩個班教室也在同一層,彼此相熟,見到白績光榮歸來,都笑呵呵地去恭喜他。
白績敷衍地對周圍人點點頭,走到一半忽然停住。
他微微偏頭,餘光掃向四班中間。
應裘正用一種嫉妒又仇恨的眼神死死盯著他,四班人成雙結對的在一起,只有他一個人像平地上凹下去的洞,突兀又孤傲地捧著書把自己隔絕開來。
被人這麼瞅著,誰也不高興,白績更是還沒忘他給自己潑髒水的事。
四目相對,白績昂起下巴,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低聲罵道:傻逼。
你看見應裘了嗎,他在四班過的可不安逸。
下午太陽緩緩西沉,食堂限時為學生提供了下午茶甜品,季北升坐在白績對面,用勺子舀雙皮奶,隨口聊到應裘。
他是真頭鐵,剛一百米決賽的時候,我們兩個班都給你喊加油,就應裘特大聲,喊周尋宗加油,整的蠻尷尬,險些破壞兩班邦交。
他這樣沒頭沒腦的也不是一兩回了。齊項排完雙皮奶的隊回來,把淋草莓醬的那份給白績,又打了下季北升的腦袋,吃獨食,沒瞅見你白哥眼睛珠子都粘你勺上了?
季北升道:誰看得出來白哥喜歡吃這個啊?我以為你倆學累了進來吹空調呢。
白績默默接過雙皮奶,故意擺出不著急吃的樣子晾在一邊,隨口撿個話題問他在四班怎麼了?
聊八卦,季北升渾身是勁,應裘跟倩姐吵架了,因為倩姐上課用平板畫白哥,應裘就去告老師,說倩姐上課不聽講影響他學習。
四班本來就藝術生多,一下子把大姐大惹了,還能好?季北升說,而且他這個人眼高於頂,老覺得自己了不起,如今滿打滿算在四班也才呆了一天半,誰也不熟,事一出,沒人願意跟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