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沒兩個小時,房子十分暖和,白績成功被熱醒,後背全是汗。
嗯
白績睜開迷濛睡眼,喉嚨處乾澀難忍,他揉了揉眼睛起身想要去外面找水喝。
出房門走兩步,白績忽然僵住。
他視線往右偏移,漆黑的房間裡,巨大的落地窗前有一團黑影,從他出門開始那團黑影就盯著自己,目光如有實質地牽引著自己。
毛骨悚然,白績被嚇地一機靈,瞌睡全無。
誰?對視兩秒,他才驚詫道,齊項?
嚇到你了?
齊項坐在軟墊上,身邊放著一罐冰啤酒,他扯過沙發上的抱枕墊在地上,拍了拍。
過來陪我坐坐。齊項說,雀兒,這是我媽的房子。
作者有話要說: 季北升:我打斷了什麼嘛?不懂,喝酒嘛!?
齊項:滾!
下面就要揭小齊的老底兒了!
感謝家人們的支援!
天都快亮了,你是一直沒睡嗎?白績坐下,移開啤酒罐,不困?
他醒地太突然,聲音還有些遊神天外地沙啞,齊項像看不清人一樣,直勾勾盯著白績,片刻後又徐徐移開視線。
睡不著,過了困的勁。齊項問,我身上有酒味嗎?
有。白績湊近聞了聞,撇嘴嫌棄道:別喝了,大半夜容易猝死。
狗鼻子,喝一點都不行。齊項被他笑,拎走啤酒,指著落地窗外都市夜景,慨嘆道,我媽特別喜歡坐在這兒喝酒,這房子就是她喝來的。
白績想,這一聲媽必不可能指王薈,應該是齊項的親生母親。
齊項的媽媽錢歆,曾經丹市有名的交際花,白績曾在別人口中聽說過,只是描述的方式不太友善。
她的酒量真頂,別人都以為她是東北人。齊項想到什麼,笑了下,我剛認字那會兒她就敢用筷子沾白酒餵我,說我是長子以後得幫齊正晟出去談生意,酒量可不能差。
白績嗤笑:以你現在的酒量,喝間廁所都費勁。
嘖,感情剛到位。齊項被打岔,臉上的悵然表情盡收,噙著笑道,我五歲前住這,後來她離開丹市把這房子過戶給了我。
十八年前?白績詫然,這房子看起來太新了。
乖乖,這可是市中心,說起來我也算是拆二代。齊項挑眉,指著自己的房間說,兩個房子格局差不多,我以前就住左邊那個房間,以前的東西沒丟,裝修完我全扔那房間裡了,今天翻還翻出來個相簿和小靈通,差點忘了我媽長什麼樣。
也沒再說,言止於此。
可媽這一字,呢喃於齒縫之間,思念比煙輕,埋怨比水淡,只有像是母子間原本相連的臍帶,把這個單調的字纏上割捨不去的情感。
白績嚥下幾個問題,歪頭問:你想她了?
怎麼會。齊項否認的迅速。
哦。白績癟癟嘴,顯然不信。
不想的話,誰大半夜喝悶酒,外面連個星星都沒有。
兩人肩並肩坐在一起,地上是厚實的羊毛地毯,被空調的風烤得熱烘烘,很舒服,酒氣像是被揮發出來,空氣中彌散著一股醉人的溫柔與溫暖,時間與過往收起扎人的刺,足以讓他們毫無防備地靠在一起久久沉默。
齊項撞他:說兩句話。
你想她,又不丟人。白績揪地毯毛,我有時還會想我爸。想怎麼給他胸口來一刀。
真不想。齊項緩緩道,她是齊正晟的情人,婚前婚後都是,最後見扶正無望,把我賣給齊家,拿著錢遠走高飛了。
齊項八歲那年,在齊家老宅,錢歆和齊老爺子當著齊項的面談生意。
生養之恩被一筆鉅款斬斷,從此錢貨兩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