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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是怕針這種尖銳的東西,你看不出來說明他能忍。黃醫生指著白績指關節處的淺褐色,他身上還容易留疤,你看手指上這個傷痕,很久之前的了,傷口應該也不深,但難消。
齊項愣怔住,目光徐徐遊向白績,心頭瀰漫起一種複雜的情緒,錯愕、不解或許還有些不知名的情緒。
要我留在這兒嗎?黃醫生收拾完東西,又調節了滴速,說,一個半小時就能滴完了。
不用。齊項深搖搖頭,我有點事想問您一下。
退燒針見效很快,在中午的時候白績就出了一次汗,汗津津的難受,他雙眼緊閉,時不時地企圖蹬開被子。
齊項一面要幫他換毛巾一面還得幫他掖被子,房裡沒開空調,齊項跟著也出汗,來回幾次後,他心一狠,又把白績裹成了個粽子。
嘖。迷迷糊糊的白績十分不滿。
你再嘖一聲?齊項給自己扇著風,對躺著的病號威脅道,再兇我再抱床被子來蓋你身上。
白績好像能聽見他的動靜,對話似的嘆了口氣。
你醒了沒?齊項無所事事,便捏了捏白績的鼻頭,拱成小豬鼻,是不是故意踢被子鬧我呢,嗯?
一口熱氣輕呼在的小拇指上,白績五官不舒服地皺了起來,齊項被這口氣吹地心口悶,訕訕地鬆手,只見白績的鼻尖上已留下兩點粉粉的指印。
真的容易留印兒?我都沒用力齊項喃喃,還想再捏捏哪兒試驗一下,手機鈴聲驟然在寂靜的房間裡響起,齊項被嚇得臉色一變,尷尬地收回手接起電話,是他點的外賣到了。
他搖著扇子徑自離開房間,關門時對沉睡的白績囑託,我吃個飯,手不要亂動。
城南的小區樓層有些錯雜,外賣小哥有時找不到地點,電話裡溝通困難,齊項只能下樓去取,十一點多鐘正是十三中放學的時候,追逐打鬧的學生穿著紅灰的校服,鮮豔而朝氣,成群往小區裡湧。
齊項站在樓下等外賣,他穿著丹毓的藍白校服,高挑俊秀,在人群中格外突出,不少人路過時會多看他幾眼。
一個男生,麥色面板,左耳釘著一個黑色的圓形耳釘,他穿著寬大的白色無袖衛衣和修飾腿型的牛仔褲,腰間鬆鬆繫著十三中的校服,腳步飛快地往前走,而他身後緊跟著一個女生,手裡拿著一個牛皮袋,緊跟著男生焦急地在說些什麼。
他們匆匆從齊項身邊走過,要上樓去,只聽女生哀求著:你幫我帶給他吧!而男生似乎被煩了很久,語氣也有些不耐,不好帶,你回去吧
男生話音一頓,陡然倒退幾步,走到齊項的面前,遲疑半秒,問道:你是齊項?男生掃了眼他手上的外賣包裝袋,眸光一閃,問:白績是不是回來了?我是他發小,叫梁逢秋,之前咱見過一面,在樓上。
齊項挑眉,記起這號人物,那天晚上燈光昏暗,自己的注意力又光放在白績身上,自然不記得這個匆匆趕來又匆匆去的人。
他剛想笑著說兩句,梁逢秋身邊的女生反應巨大,白績回來了?!他不是在上學嗎?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齊項不防被她抓住胳膊,女生看著柔弱抓人卻使勁,齊項眯起眼,打量了這個女生兩眼。
她是白績什麼人嗎?
梁逢秋上前制止:李易你拽他幹嘛啊?
只是生病了。齊項溫和地解釋,並不在意李易緊抓著他這回事,邀請道:擔心的話,上去看看吧。
三人上樓,進到白績房間時,李易看到白績吊著水,被裹成一團,額頭鬢角全是汗,當場捂嘴哭出聲,誰把他弄成這樣了啊?
齊項悻悻別過頭,如果一定要問是醫生和我。
李易:
白績被哭聲吵醒,難受地睜開沉重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