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秋揹著吉他,戴好口罩,嘀咕道,從現在開始起明星範。
白績聞言皺眉,他想了想詢問道,齊項生日你能回嗎?
10號?他手機又開始震動個不停,經紀人是急性子,或許不好相處,梁逢秋只能給出個模糊的答案,能請假就回,請不下來讓季北升去公司要人。
說完,人影就消失在樓梯口,空曠的樓道里只剩下急切的腳步聲。
因為離家出走,梁逢秋沒有行李,只背了把吉他,像幼鷹展翅躍下懸崖,無畏而莽撞,驕傲而張揚。
白績在門口立定良久,摩梭著門框神色略有恍然,直到頭頂斜上方傳來一聲嘆息,他抬頭,窗邊梁母對他溫和的笑了笑,提著裝了菜的帆布袋一節一節緩步上樓。
城南是被城市改造拋棄的地方,羈留了太多舊日的物是人非。
白績想,酒吧街失去了一位駐唱歌手,多了個免費廣告。
他的手機適時嗡嗡作響,白績掏出來一瞧,齊項。
喂,在幹嘛?齊項像沒事找事的無聊,給你發微信不回,□□不回,請問找白少爺聊天要預約嗎?
梁逢秋去北京了。白績說,好像有點可憐。
那頭靜了片刻,齊項豪氣道,大學咱也去唄,考清華還是北大,你說。
白績:
有形裝逼最為致命,清北在他嘴裡跟超市促銷的酸奶一樣。
等白績寒假試卷刷完,已經年關將至。
去年齊老爺子身體出了點小毛病,一家子忙著盡孝,齊項在病房裡過了十八歲生日,半夜吃了碗齊祺做的長壽麵。
齊家沒人這麼寒酸的過生日,傳出去落了人話柄,說齊項不受重視,齊老爺子聽到風言風語,當即決定補辦。
陰曆陽曆,風風光光辦兩場,一場慶祝成人,一場慶祝十八加一。
王薈臉都綠了,拈酸決定齊祺成年要辦四場,齊家兩場,王家兩場。
齊項:內卷無處不在。
酒店裡,燈影憧憧,光打在人臉上纖毫畢露,每個人都打扮的光鮮亮麗,乍一看誰都像主角。
齊項敬酒、問候、互相吹捧一套流程結束,齊正晟拉他往秦家的方向去,秦覓被安排坐在他隔壁。
敬過了,我難不成再去給老爺子磕個頭?齊項又說,我一會兒跟您換個位置。
換什麼,你爺爺排的座。齊正晟搬出齊老爺子,一副爹寶男的樣子,惹齊項發笑,有譏諷的意味。
齊正晟生氣,但忌憚人多忍著,眼瞼一陣跳。
去還是去了。
如今角色顛倒,秦覓甩臉色給齊項,抱著手機聊天,女孩子耍性子而已,齊項照單全收,笑容紋絲不動,最後秦覓不好意思,又道歉。
這場面被別人看在眼裡,一會兒就變味。
齊項去洗手的功夫,就聽門口兩個男人說閒話。
秦覓看不上齊項啊,小時候不是挺黏齊項的?
長大了知道臉都是其次,齊項是私生子,秦家不是
聲音漸行漸遠,齊項才從隔間出來,體會了一把白績以前上個廁所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怪傻逼的,都四五十歲的人了,還男人至死是少年呢。
回去之後正好那兩個人來主桌敬酒,左一句生日快樂,右一句一表人才,臉紅地像已經喝了二兩,齊項有點厭煩了,生日過的沒清明舒心。
大家快樂,大家都發財!
觥籌交錯間,季北升忽然捧了一杯像極了白酒的雪碧擠進來,挨個碰杯,自己幹了讓他們隨意,勾搭著齊項對齊老爺子撒嬌。
爺爺,我找齊哥玩,你們這桌喝酒沒意思。
季北升又虎又莽,仗著自己是長得嫩又受寵,走哪兒都肆無忌憚,一桌人還楞著